若干年以后,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想起你們溫暖的笑,總是能在這漫長的黑夜中重新覺察出溫度來——題記
無法想象在兩天之后駐足于另一個城市的我,身邊是何種風景,心里是何等滋味。那個只有我一個人的城市,我終究還是要習慣沒有你們在身邊的日子。
“喂,你好”,“喂,是曉麗嗎”“恩,對”“那個,關于你申請調動的事,上面已經批下來了,后天請準時到公司報道”“啊,后天…好,好吧,我會準時到,謝謝您啊”掛掉電話后,心里的滋味還真說不出一二,是該喜還是該悲,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這個電話打得還真讓人有點兒措手不及。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真的不容易,爸媽會為我高興吧,可真要離開他們,竟不知如何開口。
“媽,我回來啦,做的什么好吃的呀,老遠就聞到啦”“這么快就回來啦,早下班怎么也不打個電話,媽這飯還沒做好呢“我聞著香味習慣的跑到廚房,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好像有一大堆的話涌到心頭,卻說不出來。看了二十幾年的背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清晰而溫暖,”媽,我幫您吧“”哎呀,你這丫頭,就剩下一個菜了,你跑進來干什么,快出去,出去,這兒油煙味太大,嗆著你了,和你爸先吃,快點“說著,又拿起鍋鏟,忙活了起來。想著兩天后,就吃不到媽媽的飯菜,鼻子一酸,淚水不爭氣地滾落下來,怕被媽看到,又急忙拭干了。
“媽,我,我有點事想告訴您和爸“”丫頭,啥事呀,咋吞吞吐吐的,在我和你媽面前還有啥不能說的“爸爸放下筷子。看著他們二老的眼睛,充滿了無數的關切與疼愛,心里說不出的難受。”爸,媽,我去那邊工作的事兒,已經批下來了,說,說是讓后天就過去“話音未落,就趕緊低下頭,撥拉著碗里的米飯,我怕看到他們的眼睛。媽沉默了幾秒說”后天就走呀,這死丫頭,咋不早說呢“說著,夾起一大塊雞蛋放到我碗里,然后嚷著說要給我收拾東西,就進了房間。我始終沒抬頭,不想讓他們看到我淚眼模糊的樣子。”多吃點,以后不常回家了,外面的飯菜哪兒比得上家里的呢,趕緊吃,我去看看你媽“。終于哭出聲來,我還是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堅強,總之,后天的別離,必須灑脫的離開。
坐了一小時的公交車,終于到火車站了,離傷的氣息越來越濃。“爸,我拿著吧,那太重啦”“這孩子,重啥重,爸有的是力氣,拿得動”,說著笑呵呵的轉身去買票了,記憶中,爸爸的背影始終是那么高大。媽一個人站在我旁邊,還是像往常一樣拉著我的手,可今天攥的異常緊,緊的被媽手上的老繭硌的生疼,可總覺著有一股暖流始終在心間流淌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竟比媽高出一頭來,從小到大為我遮風擋雨的媽,現在看來卻是那么的需要保護。媽,真的老了,年輕時的那頭烏發,現在竟似落了雪一般成了灰白。無情的歲月終究還是在她臉上留下了數不清的印痕,那印痕深深的烙在我的心上……時間仿佛靜止了,嘈雜的一切,就好像是無聲的電影重復的播放著,我多想就這樣拉著她,陪著她,看著她……“丫頭,快拉著你媽過來,要進站啦”“喲,這,這么快呀,丫頭,快走,你爸等著呢”說著,拉著我向站臺走去,一路上嘟囔著,東西檢查了沒有,有沒有什么忘拿了,去了那邊要照顧好自己……而我一直強顏歡笑著點頭。媽攥著我的手更緊了。爸背著行李走在前面,沉默是他此刻愛我的唯一方式。“丫頭,在那邊就不常吃到媽做的飯了”爸轉過身樂呵地說:“誰說的,我每天拿著飯盒去給我女兒送飯,嘿嘿,反正坐火車也方便”。爸媽相互打趣著,哄我開心。此情此景可能是最珍貴的幸福吧,我始終這樣想……
離別來的太快,快的還能聽到幸福離去的腳步聲。爸幫我放好行李,安頓停當后,拍著我的肩說,“丫頭,到新的單位要好好工作,一定照顧好自己,從小到大第一次出遠門,有啥事就給爸打電話”,一貫寡言的爸話突然多了起來。媽攥著我的手終于不舍的松開了,我沒下去送他們,我說過我要瀟灑的離開。火車徐徐開動了,窗外的爸媽在人群中張望著我的方向,終于媽捂著嘴哭了,那淚滴砸在我的心里,很重很重。爸勉強的笑著招手,我趕緊轉過頭來,淚眼模糊,無語凝噎。車開遠了,遠的我再也看不到他們在人群中不舍的目光。可那三個字我終究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看著窗外陌生的風景,耳邊飄蕩起我最愛的那首歌:總是向你索取卻不曾說謝謝你,直到長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每次離開總是裝作輕松地樣子,微笑著說,回去吧,轉身淚濕眼底,好想和從前一樣牽你溫暖手掌,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風捎去安康,時光時光慢些吧,不要再讓你變老啦,我愿用我一切換你歲月長留……
直到多年以后的現在,習慣了你們不在身邊的日子,但愿清風能捎給你們那來不及說出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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