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在線專稿 “城中桃李愁風雨,春在溪頭薺菜花。”辛棄疾的這首詩,無疑是對薺菜最美的禮贊。當春天的腳步漸漸走近,也就到了挑薺菜最好的時節(jié)。
說不清是薺菜的可愛形態(tài)令我癡迷,還是田園風光的旖旎讓我眷戀。總之,我對薺菜有一種別樣的情愫。陽春三月,城市的柳樹梢頭剛泛綠色,而郊外的原野已是春意盎然。這個季節(jié)無論你是行走在鄉(xiāng)間的路上,還是從可見天地相接的空曠處四下里望去,到處是提著籃子的婦女和娃娃,她們一邊說笑,一邊挖著薺菜,紅、藍、黑色的穿著點綴在無垠的麥綠之中。此情此景,總會把我?guī)У阶约旱耐陼r代。
“三月三,薺菜賽靈丹。”是母親經(jīng)常跟我說的一句話。那時候,我總喜歡跟著母親走在桑葉沃若的田野里,手挎一個籃子,里面放個小鏟子,沿著田埂慢慢尋找薺菜的身影。那時野菜的品種比較多,象薺菜、貓兒刀、灰灰菜等等。當看到一個特別肥的家伙時,心會禁不住“砰砰”亂跳,總能給我小小的心帶來一個大大的驚喜。母親告訴我,薺菜很善變,在沒有太多雜草的地方,她會匍匐在地上,葉子呈鋸齒狀,有時候那鋸齒還很大,看上去像從葉子中間的莖上又生出許多瘦長的葉子來,而且顏色很深,不仔細找,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在和母親忙碌多半天之后,看著籃子里的薺菜一點點裝滿,想著回家用滾水輕輕地焯一下,把水分抓除,切碎,放上一點鹽、醋、白糖和姜末、蒜末,淋上芝麻油,調(diào)勻,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光陰似箭,一晃幾十年過去了,當年那個隨著母親挖薺菜的孩子也早已成人夫,為人父。那天,我和妻子女兒一同去城郊的田野里挖野菜。和煦的春風吹得人似醉非醉,我拎著一袋薺菜坐在田埂上,有些懨懨欲睡了。朦朧中,我仿佛聽到山花綻放的聲音,鳥兒婉轉(zhuǎn)的歌喉。青山吐綠,溪水放歌。薺菜默默地抽芽,長大,一點一點布滿了整個溪頭山野。此刻,我仿佛聞到了從那遙遠的小院里飄來的一陣陣濃香,那是我渴望而久違了的味道,是母親的味道,也是故鄉(xiāng)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