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村干部介紹，馬金文十分勤快，每天天不亮就外出做活……55歲的馬金文是云南省玉溪市元江縣洼垤鄉(xiāng)羅垤村一個五口之家的主心骨。洼垤鄉(xiāng)羅垤村人均可耕地只有1.9畝，土地異常金貴，但由于整座大山都是喀斯特地質(zhì)地貌，山高坡陡石頭多，常年干旱少雨，即使下雨，地表也難以蓄水，加上石漠化嚴重，土地貧瘠，祖輩靠天吃飯，農(nóng)業(yè)收成基本是“種一山坡，收一籮籮”。

多年來，馬金文一家以養(yǎng)豬、養(yǎng)牛、種烤煙來增加經(jīng)濟收入，改善生活條件。2017年得到國家補助5萬元后，他家拆除土坯房，住進了磚混房。考慮到他有養(yǎng)殖經(jīng)驗，當?shù)卣鲑Y購買10只山羊，幫助他壯大養(yǎng)殖，加上種植烤煙，馬金文一家于2018年實現(xiàn)脫貧。

“吃穿不愁，住房解決了，貧困帽子甩掉了，難道日子就一直這樣平淡下去嗎？”馬金文常常陷入沉思。

“自己年紀大了，只能在家種地，兒媳婦也準備回村當鄉(xiāng)村醫(yī)生，只有把地里的石頭搬走才能提高收成，增加收入。”馬金文一家人統(tǒng)一認識后，說干就干，2020年元旦一過，馬金文便開始了“造地”行動。每天一大早，天剛放亮，他就帶著妻兒來到石頭地里，一次又一次高高舉起大錘砸向堅硬的石頭，再用鋼釬把砸松的石頭撬起來，搬到地邊，一層層壘起石頭埂子。一家人就這樣早出晚歸，用簡單的農(nóng)具奮戰(zhàn)3個多月，地里大大小小的石頭被一個個搬走。為了能夠種出優(yōu)質(zhì)煙葉，他拿出積攢的2萬余元錢，請來裝載機和卡車，從山腳拉來100多車砂土置換了石頭，原先凹凸不平的8畝石頭地中有5畝變成了平整的烤煙地。

馬金文砸石填土改造后當年土地產(chǎn)量提高30%，加上出售肥豬和山羊、交售煙葉當年收入達9萬元。看到馬金文一家取得的成果，村里的群眾都開始投入“造地”運動，全村“造地”百余畝，“種一山坡，收一籮籮”的歷史有了改變。

嘗到甜頭的馬金文一家更加堅定了當初的決定，2021年仍然繼續(xù)與石頭硬碰硬，從大年初三就開始下地，掄起鐵錘，點石成金，希望在新的一年增加更多收入，過上更加殷實的生活。

2月20日6點起床后，簡單吃過早點，天光朦朧，馬金文扛著一麻袋草料送到村腳畜廄，給牛羊吃上“早點”，隨后步履匆匆返回家中，把砍刀系在腰上，拿上簡單的勞動工具，讓妻子白豆恩坐在身旁后發(fā)動三輪車，順著鋪設(shè)好的石板路駛出村外。三輪車沿著脫貧攻堅新修的水泥路，半小時就岔上通往自家土地的機耕路。

砸石造地的馬金文和妻子白豆恩。崔永紅攝

此時，太陽剛剛出山，夫妻兩沐浴在溫暖的春光里。

來到地里，馬金文從田棚里取出鐵錘、鋼釬，白豆恩拿上籮筐、扁擔，丈夫把石頭砸碎，妻子用籮筐把碎石挑到地腳，壘成埂子，在紅河?xùn)|岸的高山云霧里，夫妻兩人的身影來回穿梭，時隱時現(xiàn)，直到太陽當頂才收工回家。

中午，馬金文兒子和在醫(yī)院實習的兒媳婦及孫女也回到家里，全家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對幸福生活的滿足感都顯露在一家三代人的臉上。

飯后，馬金文重又把砍刀系到腰間，挎包上肩，手持羊鞭，把羊群趕出村外，這個彝族漢子的身影漸漸隱沒在已抽出新芽的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