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這篇采訪稿寫于2016年,刊發在《雪茄愛好者》2016年9/10月期。紀錄了費爾南德斯家族在尼加拉瓜種植煙葉、生產雪茄的一些故事。原文篇幅較長,譯成漢字后,約5000字,分兩次刊登。
正文:大多數人會避免在夜晚行駛在泛美公路上,特別是尼加拉瓜北部山區的路段,整個埃斯特利山谷陷入了一種非常特殊的黑暗,讓人很容易迷失方向。這里的公路沒有護欄,窄的不合清理。電力稀缺,所以路燈很少,如果一個分神,在一個轉彎處就可能從陡峭的懸崖跌落在下方的山谷底。
但是我們來了,原本應該是去一個繁華和照明良好的小鎮,A.J. 費爾南德斯雪茄廠在那個小鎮,但是我們改道了。現在開著SUV正在這條蜿蜒曲折的高速公路上駛向黑夜中的煙草田。
我們的鹵素車燈照明能力就只能這樣了,即使開了遠光燈,也很容易被山間的黑暗吞沒。突然一輛車毫無征兆的繞過前面的彎道,以極快的速度直奔我們而來,它的車燈十分亮,像一雙彗星,讓我們車上的每個人瞬間失明。車子咆哮著從黑暗中穿過,我們一車人短時間什么都看不見。在視線恢復前,司機不得不猜測下一個狹窄的彎道。這種情況下撞到山的一側,是有可能的。
終于,我們駛離了高速,路邊有一扇搖搖晃晃的金屬門。兩名手持散彈槍的警衛打開大門,我們的車子開始開上陡峭和滿是石子的小路。
山頂停著一輛拖拉機,拖拉機的頂部印著“阿卜杜勒·約瑟夫·費爾南德斯”(Abdel Josef Fernandez),大多數人知道這個就是“A.J.”,就是那個有著大雪茄廠的家伙,一個短短10年內從無到有成為雪茄行業明星的家伙,一個即使天黑后還在煙葉田到處溜達的人,一個在煙葉田工人下班后還一個人留下來沉思的家伙。
“我的朋友們!”黑暗中傳來濃重的古巴口音和我們打招呼。這時我們周圍都是種滿科羅霍98煙葉的農田,只有費爾南德斯和他那貓頭鷹般的夜視儀可以看見我們。我們見到了費爾南德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但是頭發已經有了煙熏錫的灰色。但是從臉龐來看,微笑和熱情還是屬于年輕人的。他可以很快將新認識的人變成老朋友。
“我是一個農民,是一個鄉下人。”費爾南德斯一邊說著一邊跳下一輛拖拉機,大笑起來。這不是瘋子的笑聲,也不是在太陽下面曬昏頭的人的笑聲,只是喜歡搗鼓煙葉的人的善意的笑聲。
費爾南德斯鉆進一輛皮卡車,沿著崎嶇不平的山路開回他的房子,他的房子就在工廠旁邊的高速公路上。他要趕回去看周一晚上的橄欖球比賽,他可能是尼加拉瓜最為狂熱的橄欖球迷,這是可以讓他遠離煙草的少數幾件事之一。
為什么我們對這個半夜在自己煙葉田閑逛的人感興趣?要知道,他經營著一家雪茄廠,他的工廠每年(指2015年)可以生產1400萬支優質手工雪茄,這個產量超過了很多知名的精品雪茄品牌,這個規模接近大型的雪茄制造商。
他還是尼加拉瓜種植煙葉規模最大的農場主。目前耕種的面積有600多英畝,其中在埃斯特利地區有360英畝。他還在繼續購買土地來擴展種植規模,為此他要平整山地,這是一項大規模的挖掘工程,在山腰位置挖出土地,將一塊塊石頭移走。
費爾南德斯說:我更喜歡山腰部位的土地,土壤的養分從山上流下來,匯集在這里。費爾南德斯出生在古巴,英語說的不好,但是說到煙草和雪茄時就非常流暢。
費爾南德斯耕種的絕大多數田地都是自有的,也有少數田地是租賃來的。他在尼加拉瓜的煙葉農場廣泛分布在埃斯特利( Estelí)、孔德加(Condega)、賈拉帕(Jalapa)、普韋布洛(Pueblo Nuevo)、基拉利(Quilalí)、奧梅特佩島(island of Ometepe)。
“在我看來,奧梅特佩的氣候最像古巴,尤其是靠近湖邊的濕度。當然,只是我的個人觀點。”費爾南德斯補充說。
他對煙草的很多觀點通常都以“我的個人觀點”作為結尾,很明顯,他對自己的觀點充滿信心,并且不想表現的傲慢自大。在一個充滿傲慢、絕對和固執己見的行業里,費爾南德斯很注意自己的表達語氣。
第二天,我們跟隨費爾南德斯回到農場,他向我們展示農場在白天的模樣。山腳下有一塊農田近期被深耕過,埃斯特利地區的土壤顏色比較黑,犁過的泥土從遠處看就像被敲碎的瀝青路面的碎片。往上看,種滿科羅霍98煙葉的梯田風景如畫,這就是圣洛塔諾(San Lotano)農場。這里的煙葉比平時生長的更肥厚,格外有光澤。
圣洛塔諾農場是費爾南德斯最喜歡的農場,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最多。無論是勞作,還是只是安靜的呆著,讓頭腦清醒,看煙葉在山風中搖曳。費爾南德斯的圣洛塔諾系列的煙葉就產自這塊農場。很多尺寸在《雪茄愛好者》雜志的盲評中得分超過90分。
費爾南德斯種植的煙葉有多種風味,主要是古巴煙葉品種克里奧羅98、科羅霍99。他也做了一些實驗,種植了一些他稱為020379的闊葉雜交品種。如果客戶真的感興趣,他會使用一點“金發”(Pelo d'Oro)種子煙葉來卷制少量雪茄。這種煙葉對疾病很敏感,不容易生長,是一款比較久遠的古巴煙草種子類型。很少有種植者種植。
有一家德國的高端豪華行李箱制造商找到費爾南德斯,想用這種煙葉來定制雪茄,與價值3萬美元的箱包一起出售。費爾南德斯說這個箱包生產商計劃以每支500美元的價格出售用Pelo d'Oro煙葉卷制的雪茄。他對有人要以這樣的高價出售他生產的雪茄表示很滑稽。“他想賣多少錢都可以,不管我的事。”費爾南德斯最后加了一句。
這是普通的一天,費爾南德斯很早就醒了。開著皮卡,前往他的一個農莊。到了中午,他穿過雪茄廠的前門,這里位于埃斯特利的郊區,距離他的煙葉農場倒是很近。
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里,工廠都沐浴在陽光下。工廠車間的天花板很高,還開了天窗,這樣通風和采光都很好。這個工廠是2013年建成的,雖然只有幾年時間,但是工廠已經可以用最大產能運轉,每張卷茄臺都用上了。
雖然費爾南德斯也有自有品牌,比如非常珍視的圣洛塔諾。但是代工產品是費爾南德斯的主要業務,產量的60%是幫雪茄國際公司代工,這是斯堪的納維亞煙草集團旗下的在線零售公司。大概還有10%的工人生產一些私人品牌雪茄,其余工人則生產費爾南德斯自有品牌。即使雪茄國際公司的客戶不知道費爾南德斯的自有品牌,也知道他生產的雪茄。最有名的就是斗士(Man O' War)、柴油機( Diesel)。這兩個牌子口味濃郁,性價比高,一些老茄客很喜歡。
雪茄國際的業務讓費爾南德斯的工廠始終處于運作,但是這家公司并沒有持有雪茄廠的任何股份,工廠只屬于費爾南德斯本人。盡管業內傳言他們為費爾南德斯的雪茄廠提供了資金支持。
雪茄國際的源源不斷的大量業務讓費爾南德斯有余地在自己的品牌上發揮創意。比如以91分的成績進入2021年度雪茄排行榜前25名的圣洛塔諾,新世界,還有昂科雷。昂科雷的丘吉爾尺寸曾經在《雪茄愛好者》雜志的盲評里拿過92分。這些系列都是費爾南德斯作為雪茄制造商具有的敏銳度的象征。雖然業務量很大,使得費爾南德斯也會從第三方購買煙葉。但是他主要使用自己農場種植的煙葉來卷制自有品牌雪茄。(待續)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