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雪茄行業出現了一次較大的股權交易。著名家族企業奧利瓦雪茄公司被比利時家族企業J.科特斯公司( J. Cortès Cigars)收購,后者一直以生產定位大眾市場的機制卷煙為主。當時,這家家族企業的首席執行官弗雷德·范德瑪爾利埃(Frederik Vandermarliere)僅僅34歲,他聲稱要在確保奧利瓦雪茄的品質的同時擴大和鞏固這個品牌的影響力。如今,去年過去了,我們看見他的努力。?
這是尼加拉瓜的埃斯特利,一月的一個下午,晴朗的日子,我們在泛美高速公路旁邊的一個名為Las Mesitas(桌子)的工廠里,往四周望去,每個方向都可以看見山脈,微風吹得公路上的一排棕櫚樹隨風搖曳。這個工廠是一個煙草加工中心,2020年秋季開始施工建設,歷時兩年半完工,今年一月份才投入使用。這個建筑面積1.7萬平方米的新工廠將用于煙草存儲、加工和發酵。
弗雷德·范德瑪爾利埃站在我旁邊,我們拿著雪茄。這是奧利瓦V系列135周年限量版,去年推出的一款不規則茄身雪茄,茄帽部分較粗,茄腳部分很細。“你看,它像一顆棕櫚樹的樹干”,弗雷德·范德瑪爾利埃帶有明顯的比利時口音,微笑的對我說,“這是我的創意,算是我對奧利瓦品牌的貢獻”。
范德瑪爾利埃為人謙遜,他主張放手讓專家團隊來做事。他當時許諾的帶領奧利瓦公司實現大規模但是質量可控的發展擴張,如今看起來實現了。2022年,奧利瓦公司生產手工雪茄4000萬支,是2016年時產量的兩倍,看起來2023年也將生產差不多數量的雪茄。
范德瑪爾利埃穿著工裝褲和運動鞋,戴著一頂皮質斯泰森帽子,有點像去剛果狩獵。他從剛比利時坐飛機過來,又從尼加拉瓜的馬那瓜機場驅車三個小時到這個工廠,長途旅行并沒有沖淡他愉悅的心情和旺盛的精力。再過一個小時,他將主持這座新工廠的落成剪彩儀式。這座建筑物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度假村,而不是工業綜合體。
范德瑪爾利埃的祖父一百多年前在比利時創建了J.科特斯公司,當時主要生產銷往歐洲的機制雪茄和卷煙。范德瑪爾利埃2005年加入家族企業,多年來,他希望可以用手工雪茄來完善公司的產品線,后來他們收購了奧利瓦雪茄公司。當時雪茄行業頗為震驚,大家擔心一個受歡迎的雪茄品牌的未來。2014年奧利瓦公司的一款V系列雪茄剛被評為年度最佳雪茄。奧利瓦雪茄的品質會下滑嗎?這是當時范德瑪爾利埃不敢輕易作答的疑問。
我們從臺階上走下來,在風景如畫的工廠區散步。這家工廠一月份開業,被裝扮的很漂亮。精心的妝點這個工廠是范德瑪爾利埃向尼加拉瓜和尼加拉瓜手工雪茄行業表達敬意的方式之一。
“你接管了一家餐廳,會盡量不更換廚師。我覺得奧利瓦公司的管理團隊棒極了。”他指的是菲德爾·瓦爾迪茲(Fidel Valdez)和埃內斯托·米蘭尼斯(Ernesto Milanes),這兩位高管負責監督奧利瓦公司農場和工廠的運營。“我的工作更多的是關注企業價值觀、企業品牌,確保那些工作出色的人受到公司支持。我每年來會這里兩次,每次呆一周時間。當然,這點時間不足以完全了解這里的業務。”
雖然他看起來輕松、隨和,但是在產量增加和保持雪茄質量之間可能出現的挑戰,一直在范德瑪爾利埃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公司持續擴張和增長很重要,但是如何保持奧利瓦雪茄的品質,他一直也很重視。以往的歷史里,一家企業被收購后,經常聽到空洞的承諾,特別是一些小規模企業被收購后。但范德瑪爾利埃做到了,雪茄的測評分數證實了他的承諾。該公司的旗艦產品V系列、V系列米拉尼奧產品線一直在90分左右,和2007年、2013年剛推出時一樣。米拉尼奧魚雷最近一次盲評得分是95分,這是奧利奧公司持續關注產品質量的一個例子。
范德瑪爾利埃說,我們一直在了解和認識煙草,我們保持了足夠兩年生產的煙葉儲備,愿意花時間去打磨產品,去解決雪茄生產中的問題,這些是我們可以做的。其他的,是我們無法掌控的。
奧利瓦公司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9世紀,當時奧利瓦家族的 Melanio Oliva(米拉尼奧·奧利瓦)在古巴種植煙草,他的兒子Facundo(法坎多)接過了他的工作,繼續種植煙葉,后來將家族的重任交給了他的兒子Gilberto(吉爾伯特)。1964年,吉爾伯特離開古巴,前往尼加拉瓜定居。他認為尼加拉瓜種植的煙葉最為接近古巴的煙葉。1995年,吉爾伯特轉向了雪茄生產,在內斯特·普拉森西亞(Nestor Plasencia)的幫助下,在洪都拉斯建立了奧利瓦雪茄公司。他在生產雪茄的同時還在維持著煙草種植的業務,這些雪茄只是簡單的命名為吉爾伯特·奧利瓦,直到1996年,他才有足夠的資源在尼加拉瓜獨立開設一家雪茄廠。
吉爾伯特帶著他的四個孩子共同經營這家雪茄廠。小吉爾伯特,負責煙草種植和煙葉混合,卡洛斯負責管理工廠業務,珍妮負責公司在美國邁阿密的業務,何塞,后來成為公司副總裁,負責品牌工作。
何塞·奧利瓦后來回憶道:父親幫我們建好了雪茄廠,教我們如何經營,他繼續煙葉種植為我們提供煙草。父親不繼續在奧利瓦公司工作后,繼續擔任公司的顧問角色,在佛羅里達州的邁阿密,公司總部,還有一間他的辦公室。雖然奧利瓦公司和父親的煙葉種植公司是兩家獨立的公司,但是這兩家公司過去幾十年里一直共同合作和成長。
美國市場在20世紀90年代對尼加拉瓜雪茄的需求增加,奧利瓦公司借助吉爾伯特常年積累的陳年煙葉庫存可以生產雪茄供應給美國市場。奧利瓦的O系列雪茄吸引了一批忠誠的追隨者。2007年對于奧利瓦公司來說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它推出了口味更強、風味更復雜的V系列雪茄,超越了奧利瓦公司以往的所有產品線。這個由濃郁的尼加拉瓜煙葉卷制的產品線受到了廣泛好評。
2007年到2010年,奧利瓦公司發展迅速。V系列雪茄供不應求,訂單經常被延誤。吉爾伯特在尼加拉瓜的煙草種植業務有力地保證了奧利瓦雪茄的生產,每年生產了1300萬支雪茄。2014年,奧利瓦的V系列米拉尼奧獲得了雪茄行業的最高榮譽,被《Cigar Aficionado》評為年度最佳雪茄。
當2016年J.科特斯公司收購奧利瓦雪茄時,有些人擔心,擔心這次收購會損害奧利瓦品牌的形象。但何塞·奧利瓦并不擔心,在他看來,這家公司的控制權從一個家族到了另外一個家族手里,他們的價值觀是一致的。為了幫助奧利瓦公司順利轉型并保持奧利瓦的精神,何塞繼續擔任奧利瓦公司的首席執行官,直到今天。
雙方對收購的主要交易條款閉口不談,對我們詢問交易價格一笑置之,不管什么價格,抽身離開家族企業在感情上是很困難的。當問到賣了奧利瓦公司是否后悔過時,何塞回答說:出售我們一生的作品這樣的重大決定總是會引起反思,我曾經多次反思這個決策,最后,我總是得出同樣的答案。我現在仍然是公司的員工和活躍分子。我能夠看到奧利瓦公司以一種積極的方式繼續在世界各地發展和壯大。我為我們的遺產選擇了正確的保管人,在很多方面,范德瑪爾利埃是一股積極的力量。對所有參與交易的人來說,收購的結果都是積極的。
收購以來,奧利瓦公司投入了大量資金到公司基礎設施建設。在尼加拉瓜的各地購置了煙葉田地,增加了雪茄產能,建設了新的煙葉加工設施。雖然專注于負責任的擴張,但是范德瑪爾利埃并不是一個微觀層面的管理者。遠在比利時,隔著大洋,范德瑪爾利埃組建了一支不需要持續監督的管理團隊。
他說:就像我父親對我說的那樣,充分授權,但是保持控制。對我來說,最好的控制方式就是親自到工廠里走一走,問一問工人們過的怎么樣。他們也會坦誠對我,我相信人的價值,如果你有好的雇員,他們會做的比你更好。如果你人在比利時,在美國和尼加拉瓜都有業務,你這樣做是必須的。
公司轉讓后,奧利瓦家族并沒有完全退出。何塞也不是唯一一位繼續參與經營的奧利瓦家族成員。小吉爾伯特繼續在厄瓜多爾種植煙草,為奧利瓦雪茄提供一部分茄衣煙葉。珍妮不再涉足公司的業務。卡洛斯參與了公司的雪茄包裝盒業務。老吉爾伯特也會對公司正在研發的新的煙葉混合配方給出建議。作為一家公司,奧利瓦公司并不迷戀創新,從來也不會,相反,他們將精力集中在工作效率和雪茄口味的一致性方面,不會為了推出新產品而研發新產品。
何塞說,范德瑪爾利埃很好的維持了我們的家族文化,對產品的承諾,對質量的重視。七年以來,所有的關鍵管理人員都保留在工作崗位上,更多的人員在公司內部得到了職位提升。我們的陳年煙葉庫存只增不減,雪茄質量仍然是所有工作中最為重要的考量,這就是家族制造商(family cigarmakers)和企業制造商(corporate producer)之間的區間,范德瑪爾利埃保證了奧利瓦公司仍然是一家家族企業。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