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跪倒在您的墳前,一任寒冬的風將我的發散亂,將我的心冰封!我不相信這是事實,爺爺您真的離開我們了嗎?
這是十年前冬天的一幕,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農歷七月十五,祭奠先人的日子,我又跪倒在您墳前,一任冥幣的殘灰在我眼前旋轉,淚在臉上無聲的流……
依稀中看到您又舞著槍刀繩劍教孩子們練武,揮著鞭兒趕大綿羊放草,拿著鋤兒下地干活,您忍心離開您熱戀的家園獨自遠行嗎?
臨終的前一天,您還抱著藥碗不放手,將碗底的一點藥渣用右食指刮了刮,微笑著說:“我就不信挺不過去!”那種剛毅那種自信哪像一個重病在身的的八十二歲老人所說出的?正是這種剛毅,這種自信、自強儉樸的品德伴您渡過了一生,贏得了所有認識您不認識您的人的敬佩。
您十六歲那年,您的父親跟您的母親生氣出走,一去不返,您的母親因此精神恍惚憂郁而死,那時您二弟十二歲,三弟八歲,小妹剛三歲,您的祖母守寡守大了您的父親,您的父親卻半路拋妻扔母一去不返,您要強的祖母跺一跺三寸小腳毅然把您看成全家的頂梁柱,教您如何做人,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個寡婦奶奶領著四個無爹無媽的沒成年的孩子在農村生活,那種艱難,那種凄苦能是用語言表達的么?又偏偏有一家子欺您年幼,什么事都給您過不去。于是您想起了練武強身衛家,拜不到老師,您就邀兒時的伙伴黃廣勛爺爺自己練,練腿、練腳、練臂、練拳,基本功練扎實了,您不遠千里拜回族老拳師馬提林為師,為大紅拳在鄆城的發展壯大提供了堅實的基礎。如今鄆城宋江武術學院及育才武術學院的成立與發展就是最好的見證。您一生威信特高,武藝高超,武德高尚,您的徒弟徒孫遍地,每逢過年過節您的生日,來看望您的人站滿了半個村莊,而這時母親總是忙前忙后,默默無聞地做好一鍋飯連一鍋飯,而這時也是我和娘及妹妹們撈不著吃飯的時候,而您最大的缺點就是重男輕女,而母親偏偏不爭氣,一口氣為您生了五個孫女,為此母親受了非人的磨難及痛苦,我在我以前的很多文章里詳細的寫過。爺爺,如今您已過世,我還能說什么呢?
在眾多兒孫中,我是最疼您的一個,在您病危時刻,您還喃喃地一遍一遍地喚著我的乳名,您說您一生煩閨女從沒疼過我,而卻享了我的福,這時,我再也抑制不住,淚潸潸而下:做為孫女,我沒有盡到我心想盡到的孝敬,而您就撒手人寰了,爺爺,你為什么不多活兩年,讓我好好疼您,好好愛您……
平日我不相信鬼神亦不相信人死后會有靈魂,而今我靜靜地跪在您面前,我真希望人死后會有靈魂,那樣爺爺您就會聽到孫女的哭聲,和著淚同我的心靈對答,回憶我們的過去,暢談我們的今后。
“家和萬事興,吃虧是福,吃虧的人常在。你是老大,你要守好這個家。”你拉著我父親的手看著二叔一家、三叔一家及小姑一家,看著我流淚的老父親點頭,您就咽氣了,而您的雙眼卻大睜著不肯閉上,您還不放心誰,有什么心事呢,我可憐的爺爺!您手里纂著一張萬元的存款卻生前因奶奶給您煮個雞蛋您嚷奶奶,嫌奶奶敗家不會過,我可憐的爺爺,您辛苦了一生,勤儉了一生,操勞了一生,圓滿地走了一生,您還有什么遺憾呢?
求您,爺爺,求您的靈魂與我對答,您還有什么未了的心事,孫女我一定替您去完成,爺爺,現在您看您的孫子外孫重孫重外孫都已成為國家棟梁,在各個崗位上發展和打造著我們的國家,我的事業也在愈折愈奮中蓬勃發展,我會像您一樣,做一棵屹立在風雨中的松,一棵為大家和小家遮風擋雨永不彎曲的松。可一任我的淚靜靜流,卻不見您高大的身影,自強慈愛的笑容,溫暖有力的大手掌,爺爺,我親愛的爺爺,人死不能復生,我會善待活著的每一位我的親人及我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寬容所有的人之過,思自己所有的不足,從而完美自己,盡而完美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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