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游客的麗江。這是資本的麗江。獨獨不再是麗江的麗江。
——題記
在走進麗江之前,我一直想象著一幅美輪美奐的畫卷:四處是古城,縈繞著小橋流水,村民或者是靜靜地在古老的門前曬曬太陽,與兒孫講述麗江的過往,或是三五成群的婦女逐溪而坐,在飄渺山歌里拍洗衣物,再或者是姑娘小伙兒彈著二弦,圍著篝火歡歌笑舞。
走進麗江,我并沒有發現空蕩而頹敗的古老城墻,沒有聽到原汁原味的麗江語言,沒有看到古樸東巴文字。取而代之的是不斷翻新的古城墻,刺眼的白石灰在陽光的映照下刺痛人們渴望的田園牧歌式的向往和追求;世界各地的游客紛至沓來,你隨處可以聽見不同的口音、看到不同的膚色的人們,你與他們擦肩而過,在游客鋪陳的水流里穿行;攝影愛好者扛著長槍短炮艱難地在車水馬龍中找尋古老的遺跡;隨處可以看到的各地方言夾雜著現代電子雜音不斷招攬游客的客棧和商鋪;古城每個巷口的電線桿、布告欄上,都貼滿了店鋪轉讓的信息……
麗江就這么以一種文明與繁華的身份出現在我面前,我始料不及,我仿佛看到了所謂的現代文明不斷侵蝕的麗江,那些我想象中的布滿苔蘚的臺階,在所謂的文明操控下拙劣地鋪設成臆想中的模樣。我站在這個所謂的古城的死角,烏云遮蔽不住的暗淡的角落,這里我只看到了明媚的陽光,看不到黑色的花崗巖、笨重的磚石、以及麗江清凈悠遠的血脈。
我的心情便隨著嘈雜的聲響起伏、焦躁。走在麗江古城,侃侃的《滴答》隨處可聞,更加讓人難以與現在的景象匹配。你能看到機器加工出的“藝術品”被瘋搶——因為這里是麗江,雖然你我都明白,這樣的物什在你所在的城市便宜得你看都不想看一眼,雖然你也知道,買的這些東西只是為了證明你曾來過麗江,只是以后你和朋友們聊天時吹噓的資本。
在這所謂的古城,你很難尋覓到一處安靜的角落,即使是在午夜過后。午夜的麗江,印證著艷遇的傳聞。在穿過古城的河道兩旁的酒吧里,你聽不到麗江軟語,有的只是城市浮華的喧囂,在歌手們聲嘶力竭的叫喊聲中、在伴舞姑娘們扭捏的姿態里,你很難想象這里還是古樸的麗江;在推杯換盞中,我只看到了頹廢和宣泄。我很難把麗江看作一個適合宣泄的城市,我仿佛看到麗江在嘈雜聲中的茍延殘喘,拖著沉沉步伐遠去……
本想著一覽麗江獨有的異域文明,可現在我只能從表演中看到。“印象?麗江”大型演出的現場,著實氣派,可我看到的僅僅只是一個為吸引游客而煞費苦心的精心編排,但我們似乎也找不到更好的反映麗江原生態的東西。混合的交響時時刻刻在提醒我,這只是場演出;場外如龍的車輛也在提醒我,這只是場表演,看完就過了,看過演出也就算是看過麗江了吧?
這里——沒有了古城的麗江——仿佛是抽調精氣神的人,再也沒有往日的情懷。于麗江而言,我只是北國的一個過客,麗江還是麗江,只是經歷了現代文明洗禮的人啊,能否還麗江一個麗江,一個悠遠的令人回味的麗江?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