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班的路上,我經常遇到一對年逾古稀的老人:頭發花白的老大爺慢悠悠地推著輪椅上的老伴,一邊走一邊跟老伴說著話。雖然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老人一臉的體貼總讓我覺得心里暖暖的。
初春的早晨,我又和他們相遇了。在老大爺的一再鼓勵下,大媽竟然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可是無論老大爺怎么用力地攙扶,大媽卻始終沒能成功地往前邁出一步。我能讀懂大媽臉上的表情,她為自己的失敗而內疚。可老大爺毫不在意,有的只是滿臉的寬容:“沒事,沒事啊,咱們慢慢來!”他一邊安慰老伴,一邊用瘦骨嶙峋的手撫摸著老伴滿頭的銀絲。兩位老人額頭上泛起的點點汗珠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晶瑩而透亮。
那天,我從單位出來,剛拐過彎,就看見老大爺正努力地推著大媽上一個很陡的斜坡,看得出老大爺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可輪椅還是在坡上爬得頗為艱難。我馬上停下車,過去幫他。他很感激地看著我,我點點頭,告訴他不必客氣。我又走到輪椅前,蹲下身,說:“大媽,你很幸福啊!”大媽好像并沒有聽懂我的話,茫然地看看我,又回頭看看自己的老伴。這時,老大爺走到她面前,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他說你很幸福”,大媽“聽”了,不好意思地笑了。
老大爺告訴我,大媽在十年前就失去了聽覺,同時也不會說話了,之所以能“聽”懂他說的話,完全靠看口型。我很冒昧地問:“既然大媽聽不見外界的聲音,那您在她后面訴說豈不是徒勞?”老人笑了:“當我推著她,我可以感受到她的重量。我聽著輪椅的聲音,就好像聽見了她的回應。”說著,老大爺推了一下輪椅,輪椅果然發出了美妙的響聲。
我看了看不遠處的花店:“買束玫瑰花送給大媽吧!”聽我這么一說,老大爺往前挪動了幾步,躬下身子,用特殊的“語言”跟大媽交流著。我知道,老大爺在征求老伴的意見。這時,大媽看了我一眼,悄悄對老大爺表達著什么。“大媽‘說’什么?”我迫不及待地問。老大爺抿嘴一笑:“她說,我就是她最芳香的玫瑰花。”大媽看了看老伴,又看了看我,羞澀得像個小姑娘。
就在他們即將離開時,我趕緊從車筐里拿出那束嬌艷的玫瑰花遞給老大爺。他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接著就是一陣推讓。我朝大媽怒了努嘴,老大爺邊連聲說著“謝謝”,邊把玫瑰花放到老伴懷里。大媽微閉著眼睛,用力地聞了聞,然后向老伴送去一抹深情的目光。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我內心深處忽然滋生出些許感慨:真正的情不在于以其他名義拿玫瑰花抑或是巧克力來表達,更為重要的是在點滴的日子里,特別是處于困難時期,兩個人不離不棄,相扶相攜,相濡以沫,讓自己愛的玫瑰花散發出世間最淳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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