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在線專稿 “格斗狂人”徐曉東走到了微博、朋友圈的風頭浪尖,他自稱代表著現代自由搏擊,挑戰代表著傳統武術的雷雷。最近徐曉東聲稱要和少林第一護法高僧、武當山掌門等人一決高下,為武術界打假。雷雷自稱是“雷公太極”宗師,七歲開始跟隨楊氏第四代傳人學習太極。在這次比武結束后,他說自己是被鞋子絆倒了,如果使出內力會出人命。
有人說徐和雷的二十秒拳擊視頻像是街頭醉漢打架,不是在比武;有人說武術就要講究實用性,能擊倒對手就是勝者,甚至有人說傳統武術都是“花拳繡腿”,沒有實用性。關于傳統武術,尤其是太極拳實戰能力的爭議由來已久。自17世紀中葉陳玉廷創立太極拳以來,經過三百多年的演化傳承已經發展出了楊氏、武氏、和氏、孫氏、吳氏等各類門派,它要求以靜制動,以柔克剛,避實就虛,借力發力,主張一切從客觀出發,隨人則活,由己則滯。正是由于這些特點,我們從電影和各類書籍中看到太極拳從來都是后于對方出手,要想練成太極功夫,人就得先通氣脈,后練內功,最后突破飛躍。在普遍焦躁化的社會心態中,很難有人愿意花費大量時間去投入。如何能讓人對太極繼續保持敬畏和好奇,一些人依舊保持著過去的傳授方式,帶領一些學徒進行漫長的練習。
但是,無處不商機,很多時候人們不是只具備看到事物表象的能力,而是只愿意看表象。或許一群人都明明知道自己被騙了,卻沒人說出來,然后跟著繼續受騙,不會有人說出其中的緣由。正是利用這種心態,一些藝高人膽大的表演者就將神魔小說和武俠小說中的神功與太極結合在一起,“創造”出各種奇門玄術。一名號稱“最強太極推手”的太極拳大師——閆芳,聲稱可以隔空打人;雷雷也曾經表演過一掌震碎西瓜瓤,而瓜皮完好等等。這些手藝也曾經出現在舊社會街頭賣藝人的表演中,比如胸口碎大石之類。只不過到了現代社會,他們結合了《周易》、中醫、陰陽五行等各家學說,將自己的武功建立在一種超自然,甚至是反科學的理論基礎之上。
接下來就該好好推銷自己的研究成果,換取利潤。成功的關鍵在于找好合作者,這些所謂的某某大師很快就能聚攏一大群“頓悟者”和“追隨者”。比如隔空打人,就需要四五個人老老實實地站成一列,等待大師一發功,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飛出去很遠。或許我們站在一邊發笑的同時也想過去試一試,要么去揭穿他,要么也去拜師。這是一種典型的魯迅式“看客”心態。為什么氣功大師王林與眾多明星的合影一經曝光后,有人就說他要是沒兩把刷子肯定不會有這么多名人去找他。也就是我們從來相信名人而不相信名牌,即便是明星在為一些假冒偽劣產品做廣告,我們也會去買。
在這樣一個龐大的表演者和“托兒”組成的團隊宣傳下,傳統武術不再是內修品格,外強身體的寶貴精神財富,而是逐漸成為了只要跟著這些大師學,就能練成的“蓋世神功”。反之,如果只是淺層了解就不會領悟到所謂的武術秘籍。在這些所謂的大師一再鼓吹下,不但這些如同“魔術”一般的武功可以讓自己無人能敵,甚至還能治療一些疾病。這是其相當有吸引力的賣點,以至于一大群人花錢去個人機構去學習修煉,這些大師和他的團隊從中獲取的利益也是相當驚人。
最近這幾年,不只在武術界出現這樣,凡是傳統國學范圍內的,諸如儒家經典、針灸推拿、茶道、書法繪畫等等,都掀起了一股以超自然力為導向的“創新”式宣傳活動。讓學前兒童熟讀儒家經典可以保證他將來擁有不可想象的潛力,每周進行幾次針灸或者拔罐可以包治百病,喝各種茶能替代一切藥物。這就不難理解為什么出現了“心經熱”、“抄經熱”。任何事物要想讓所有人都愿意去付出一定代價去獲得,必定是抓住了這個時代人們心中最大的擔憂把柄。父母擔心孩子將來沒有前途,中年人擔心自己將來會疾病纏身,官員擔心自己會東窗事發,富商擔心自己千金散盡。所有人的擔憂現在都有了一個共同的解決方法,那就是狂熱地跟著這些大師學習經過他們歪解的國學。前些年的某位大師在央視的《百家講壇》上把《論語》講得出神入化,貌似是解決當今社會一切癥結的靈丹妙藥,以至于各地政府紛紛請其來開講座。
然而,這些被妖魔化后的傳統文化并不是像西方文藝復興時期利用透視法創作的基督教主題油畫,可以讓人們從內心深處渴望解放,走向自由。而是被這些大師斷章取義,比方說,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專家是如何解讀呢?那就是只講“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這就意味著不管是什么人,都要向他學習。且不說學習對象是否值得學習,自身的條件是否允許自己學習也不用考慮?這些偽國學能給我們帶來什么呢?是心靈的凈化?還是靈魂的解脫?
對于信仰的缺失是這個時代各國都出現的問題,正如在上世紀30年代經濟大蕭條時,人們對宗教、科技、政治都表現出迷茫和觀望,納粹主義和社會主義在這個時期都得到極大發展,但是后者能夠建立政權保存至今,前者在當時也不可不謂盛極一時,直到今天還不時有人在為它招魂。我們的經濟發展速度遠遠超過了思想文化建設速度,對于站在新時期的十字路口,不可讓這些偽國學占領了思想主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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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