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在線專稿 提起風箱,我到還有一段與風箱的未了情……
自從責任田承包以后,風箱已不在是農村做飯的主要工具,電鍋液化氣灶的慢慢普及,雖然家家還以大鍋做飯為主,用風箱不再是主流;婚喪嫁娶推豆腐也早換成小型電動鼓風機,80年代的開始,木制風箱徹底退出市場的舞臺。
風箱是咱老祖宗的發明,也有它存在的特定歷史。我記事時,是人民公社大集體,所有土地屬于大隊,收獲的糧食秸稈歸于集體,糧食按人口分配,秸稈全部給公家喂牲口,老百姓是沒有燃燒物。對于老百姓一年到兩頭的主食地瓜和地瓜干,都得經過大火慢燉,煮了一鍋,一家人的豬的狗的都有了;這樣并不是一把柴火所能解決的,為了多快好省,家家催生了風箱。屋的一角備了個煤池,燒飯前,用瓢挖一小瓢煤炭,放在鍋前的一個木板訂制的碳盒里,用點水拌濕它。當鍋里準備好,用一把軟柴禾點著,輕拉風箱,用碳鏟子往上抖點碳,煤炭引著啦,拉的風箱也就不能停了,直到開鍋,下面攪攪,再開鍋,風箱才能停下了,壓壓火,等一會,地瓜也熟透了,一頓飯完成了。
其實一到做飯的時候,家家都能聽到風箱響,拉風箱的節奏五花八門,聽著聲音就知道誰家在做飯。風箱成就了那個時代家庭最重要的家什,結婚分家也必須得有一個風箱,要是連個風箱也買不起那真要喝西北風啦。學木工三年,臨出師必須會做出一個像樣的風箱,才能算正式出師。風箱也并不簡單,拉著輕巧,風力猛,才算上乘。
我小的時候親自看過風箱里的構造,一個長方形的木箱,木板的連結,犬牙相插,相當牢固。上面是一個能抽開的板,抽開板,當中一個能來回活動的跑板,兩根或一根拉桿,箱外是拉手,拉桿連結箱內活動的跑板,箱兩頭各一個像小窗口的進氣孔,上面各掛一個舌頭,前邊的進氣后邊的關上,后邊的進氣前邊關上,工作起來且帶著有節律的聲響。而風箱內同樣也有一個風道,兩頭也各有一個舌頭,只準出氣,不能進氣,拉桿運動起來,這就形成了連續的氣流。
重點在于當中那塊能來回活動的跑板,連著拉桿,跑板在箱內要密封,拉著輕巧耐磨,就要在那塊木板的一圈扎上雞毛,給跑板換雞毛是大伯的拿手絕活,做這種活要準備好上好的公雞毛細麻繩。木工已經在跑板四周雕出小溝打上小孔。大伯小心翼翼把漂亮的雞毛分左右按在槽里,用濕的麻繩勒緊扎好,換一次就夠幾年使的。
像我這樣在農村長大的孩子,有幾個沒拉過風箱燒過鍋的,不就是娘想多干點活嘛,娘把鍋刷好放上地瓜,引上火,交給我;我還記的叫我燒滅了幾回,光顧著拉風箱忘了添碳,一看鍋底,滅啦。娘還得給點著,不然就是一頓罵,有什么用,燒個鍋都能燒滅,干點活三心二意的。后來我常常喜歡冬天燒過,夏天洗菜。
等我上學啦,再也不用愁的拾柴火啦。大包干,干勁大,糧食秸稈都是自家的,光秸稈都燒不了,誰還燒碳。燒作物秸稈,都支一個自拉風灶,就是后邊支一個高高的煙筒,不用風箱,火也旺。不燒碳,風箱也就沒有用武之地了。擱這挪那的,在上小學期間,我特喜歡看連環畫(小兒書),買的好多沒地方放,風箱用不著了,我把跑板拿出來,拉桿拔掉,成了我的書箱,一箱子連環畫成了我小學時代的精神財富。進入80年代以后,改革開放,搞活市場集市逢起物資交流大會,我還用風箱背著連環畫到鎮上擺攤出租,每本看一次2分,做起了生意,每次也有幾毛或塊把錢的收入。到我上初中,一年妗子來給我說:“外甥,你表弟整天喊著想二表哥的風箱,你的什么風箱那么好玩。”其實,我知道表弟的意思,表弟哪里是想風箱,分明是想藏在風箱里的連環畫。我都上初中啦,在也沒有時間看連環畫,也沒有時間照顧它。是哪年年前,我上外婆家,也把風箱捆在一個“長征牌”的自行車上,連書加箱子一塊送給了表弟。
我不知道,這個風箱陪我們家多少年,多少輩子;拉桿磨斷了幾副。風箱上那個專放燈窩的設計和我以后見的與眾不同,整個表面被煙油、炒菜油、燈油、碳灰覆蓋著,油光程亮,顯示歲月滄桑的古老,也見證我們一步一步走來的生活。想想那個年月,或許這個風箱就是我們家最值錢的一件物品,時過境遷,我們有更高的追求,對當年“夢寐以求”渴望的擁有到朝夕相處的“寶貝”,也會輕而易舉的送人…… 真是時代變啦,看的出人的生活越來越好。
90年代初,表弟走進了城里,表弟是第一批進城買了商品房。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們在電話聊天,我突然問表弟:“風箱還在嗎?連環畫還在嗎?”表弟沉默一會,委婉地回答:“二哥,在在,永遠都在我的心里……”那份情意暖的,我的心熱熱的。
2025中國雪茄(四川)博覽會暨第七屆“中國雪茄之都”全球推介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