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7日,瑞幸咖啡發布聲明稱,公司將于6月29日在納斯達克停牌,并進行退市備案。在6月26日瑞幸的最后一個交易日,在觸發六次熔斷后,市值數字定格在3.49億美元,相比于巔峰時期的583億美元,縮水167倍,令人唏噓。
瑞幸咖啡創造了最短暫的上市紀錄——從2019年5月17日納斯達克鐘聲敲響,到宣布停牌,僅僅只有一年時間。從風光無限的上市企業到落寞退市,瑞幸咖啡給整個資本市場都上了一課。
風光無限的瑞幸咖啡寂寞退市了。
大家還記得同樣曾經風靡一時的電子煙嗎?
從風口墜落的“豬”
隨著社會的發展與人們健康意識的增強,煙草制品也在發生變化,為了吸煙更“健康”,電子煙應運而生。去年2月,著名醫學期刊 NEJM 發表了一項研究,英國國家健康服務中心將計劃戒煙的成年人隨機分配成使用電子煙和其它尼古丁替代產品兩組,經過為期一年的隨訪發現,使用電子煙的成年人中有 18% 的人成功戒煙,而使用其它類型尼古丁替代產品的成年人中只有不到10%實現戒煙。從這個角度來看,電子煙的出現,的確給世界衛生組織所討論的全球巨大煙草負擔帶來了轉機。
但從資本的角度來看,這無異于開辟了一個規模可與傳統煙草市場比肩的全新市場。
馬克思曾經說過,“如果有100%的利潤,資本家鋌而而走險;如果有200%的利潤,資本家們會藐視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潤,那么資本家們便會踐踏世間的一切!”
在電子煙最風光的時候,無數創業者對它趨之若鶩。僅在2019年的三個月時間里,國內電子煙行業的新增企業就高達248家。去年電子煙賽道公開披露的融資額已達15.11億元。
羅永浩曾攜電子煙高調入局市場,并獲得3000萬融資。然而與其說電子煙是一個新興消費產品,不如說它是一個新的暴富機會。電子煙的準入門檻很低。多數創業者只要花幾十萬元,在深圳找個代工廠生產電子煙,再貼牌進行銷售。一套產品賣300元,拿貨價就在150左右。至于煙油和煙彈,如果賣100元的話,拿貨價在40元上下。毛利潤在50%-70%之間。不用掌握什么核心科技,照樣掙得盆滿缽滿。這就是電子煙玩家打的算盤。
隨著去年11月,國家市場監管總局、國家煙草專賣局官網聯合發布《關于進一步保護未成年人免受電子煙侵害的通告》,要求電子煙生產銷售企業或個人不得在線上銷售電子煙。
電子煙的泡沫幻影,終于還是消散了。據天眼查數據顯示,2020年1月1日至2020年6月17日,電子煙企業中符合“清算、停業、注銷、吊銷”條件的達197家,而這個數據在4月1日到5月31日的兩個月期間就達到了121家。在這之中,我們看不到什么腳踏實地,什么熾熱情懷,有的只是擊鼓傳花的虛假繁榮。
戒煙反而成癮的電子煙
不管是電子煙發明的初衷,還是之后煙民使用電子煙的動機,無外乎是希望能夠通過電子煙省錢、降低健康危害,甚至實現戒煙。電子煙也正是憑借這樣誘人的優勢,受到全球煙民們的熱衷和青睞。
然而,當電子煙作為一種越來越規模化、品牌化的商品,電子煙已經失去了絕大部分“幫人戒煙”的初衷。畢竟,很少聽說哪一款被資本寄予厚望的商品,其宿命就是讓購買它的消費者最終戒掉使用它。
根據2018年美國政府公布的電子煙統計數據,在美國使用電子煙的高中生數量從2017年到2018年增長了近 80%。根據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和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的報告,五分之一的青少年經常吸電子煙。據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發布的2019年中國中學生煙草調查結果,初中學生卷煙使用率明顯下降,電子煙使用率顯著上升。
從某種角度來看,電子煙的誕生,的確存在著“幫人戒煙”的美好夙愿,但在資本推動下,電子煙高速成長為“助人成癮”的賺錢機器。
有關電子煙的法規及政策因不同國家或地區而異。電子煙的主要市場如美國和歐洲地區,行業相關法規主要用于指導電子煙市場的發展,其原則為了確保電子煙的質量及消費者的健康。就中國電子煙市場而言,目前明確暫無相關政策和法規,因此電子煙行業發展存在較大的不確定性。
因此,在去年11月,國家市場監管總局、國家煙草專賣局官網聯合發布《關于進一步保護未成年人免受電子煙侵害的通告》,要求電子煙生產銷售企業或個人不得在線上銷售電子煙。
作為一種特殊的商品,從線上到線下,電子煙的本質和矛盾爭議點依舊還是沒變,電子煙最大的悖論,在于以戒煙的名義行賣煙之實。和普通卷煙一樣,電子煙依然有繞不開的原罪:第一,未充分告知風險和危害。第二,以戒煙的名義賣煙。第三,赤裸裸誘惑年輕消費群體。
在資本逐利的風口背景下,電子煙在過去一段時間里得到了迅猛的發展,但是作為一種對人體有風險和危害的特殊產品,電子煙更需要考慮到產業倫理。在依法接受監管的基礎上,電子煙的重心應該“回歸初心”,也就是利用技術的進步,真正幫助煙民減少卷煙消費的數量和頻率,而不是一邊利用戒煙來道德標高,一邊抓緊爭取賣煙主動,用各種新奇、夸張的口味和時髦、潮流的包裝來吸引非煙民,來刺激煙民的更大消費。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