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支小小的卷煙而言,審美主要體現在包裝色調上。自中國煙草行業出現以來,煙包色調就與行業進程、社會發展、品牌意志同步發生。一定程度上說,煙包的色調,能夠鏡像出行業狀態、社會思潮和品牌作為。在多種多樣的煙包色調中,紅色作為最強有力的色彩,具有熱情、豪放、喜慶、樂觀的中式文化象征,在行業發展歷程中有著醒目的位置。
憶往昔,紅色風潮
從上世紀80年代到2000年初期,國人紅、黃(金)、藍備受喜愛。尤其是紅色色調,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主流色。這一時期誕生出諸多的紅色包裝產品,幾乎撐起了卷煙柜臺陳列的大半邊天。并在歷經大浪淘沙之后成為中式卷煙第一批經典產品,部分產品至今依然在市場中有著堅實的地位。
在那個時代,以紅色為包裝主色調的經典產品有中華(硬)、中華(軟)、云煙(福)、云煙(珍品)、南京(紅)、蘇煙(五星)等。它們橫跨大江南北的多個品牌,縱躍從五類至一類的多個價位段,輻射多個年齡、消費階層的消費群體。
可以說,在很長一段時期內,代表著希望、未來、熱情的紅色寄托了國人美好的情感,成為國人最愛的顏色,以紅色為主色調的煙包也理所當然地成為國人喜愛的煙包種類之一。
紅色煙包的短暫“沒落期”
即便紅色是中華民族最喜歡的顏色之一,出現在諸多的喜慶、熱鬧場合。然而,在中式卷煙的發展歷程中,紅色并非永遠占據主流。從2000年到2016年起,紅色包裝也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沒落”時期。這與當時的社會發展狀態密切相關。
當時,隨著改革開放后中國打開國門,開始接受世界市場化進程,中國逐漸進入全球化時代。在這一階段,抓住經濟全球化機遇的中國,快速提升經濟實力,改善人民生活,實現了從傳統社會到現代社會的轉型。在此背景下,人們的生活、思想發生較大變化。表現在消費上就是,由從眾化消費轉變為個性化消費,消費審美快速提升。
在這一時期的煙草審美上,大膽、獨特、復古的色彩大受歡迎。紅色作為“國民底色”,卻由于太過大眾而變得不夠流行。在這一階段,涌現出南京(炫赫門)這樣風格鮮明、色調清新的“爆款”;煙包黑色審美的“開山祖師”——貴煙(跨越);以漫畫形象示人的白沙(天天向上)等熱門產品。
當然,這些獨特的產品色調的流行,并不能證明紅色包裝的過時。在國人最看重、用煙數量較大的喜慶消費上,紅色包裝的卷煙依舊有著不可被超越的魔力。在當時國人的觀念里,唯有紅色,才能真正代表熾熱的感情。也正因為如此,即使中式卷煙包裝變得五彩斑斕,但紅色卻永遠不會沒落。
看今朝,時代風流
經典是一個輪回。在2016年至今,隨著社會思潮、行業發展的變化,紅色重回煙包主色調,再次成為潮流色,并與新興的西方色彩如“馬爾斯綠”、“蒂凡尼藍”等分庭抗禮。
一方面,隨著大國崛起的步伐,紅色教育的跟進,民族自信不斷彰顯,人們激蕩在心中的愛國情緒需要新的產品寄托。另一方面,經過了上一階段的“叛逆性審美”消費后,人們的消費審美逐漸回歸,對傳統的紅色色調再度煥發熱情。最后,中華(雙中支)、中華(金中支)的推出與盛行,不僅讓中華品牌重新掌握了中支品類的消費話語權,也讓眾多煙草品牌看到了紅色煙包的新機遇,從而集體把紅色煙包再度推上潮流的位置。
這一時期,以“中華”為引領,紅色產品再度潮涌而出。如貴煙(紅中支)、芙蓉王(紅寶石)、人民大會堂(中支)、西柏坡、冬蟲夏草(紅中支)、牡丹(紅中支)等。這些產品或從紅色革命基因、愛國情懷出發,或從品牌歷史基因出發,或從單純的市場消費出發,從中找到自己的紅色基因,并將其以一種更高階的藝術造詣運用于煙包之上,從而唱響自己的紅色產品之歌。
與中式卷煙第一階段的紅色煙包潮流相比,這一階段的紅色產品在結構和審美上都更為高端。在價位上,第一階段的紅色產品橫跨各大價位段,滿足了不同群體的消費需求。在當下,紅色作為一種更高級別的審美,主要出現在普一類、中高端產品上,以滿足高端消費需求為主。在審美上,第一階段的紅色色調較為粗放、質樸,對顏色的還原性較高。當下的紅色色調大多將現代與傳統元素互為相融,經過藝術性修飾,相對更時尚,在感情表達上相對更含蓄兼容,產品的內在氣質得到進一步的升華。這背后,既源于中華文化自信的回歸,也是歷經幾年前文化沉淀的后果,更是全球審美一體化作用下的呈現。
對紅色的崇拜,是一種商業考量
“紅色”能成為煙包的主流色,既與品牌們在意識形態上的追隨有關,也與背后的商業邏輯——紅色更容易招攬到客人有關。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都指向了同一個方向,品牌想借由紅色打開市場。
首先,從視覺刺激上來說,在可見光譜中,紅色光波最長,對人眼睛的刺激效果最顯著,也最容易引發關注。這也是為什么世界三大漢堡品牌麥當勞、漢堡王、肯德基都用紅色的緣故。無論是在高樓商店擠滿的市中心,還是在高速公路上,都能遠遠地看到它們的招牌。
紅色在煙包上的使用也與這一核心邏輯有關。過去很長一段時間,煙草零售終端還未被廣泛重視,終端業態多種多樣。類似雜貨鋪、地攤、菜市場、夫妻店等攤位在全國各地廣泛存在。在這樣的終端條件下,紅色能最快引發消費者注意,并激發購買欲望。如今,終端雖多有改變,但在于競品肉搏、寸土必爭的終端柜臺上,紅色能快速引發消費關注,依舊是顛撲不破的真理和被廣泛使用的原因所在。
除了吸引眼球外,紅色對于消費者的心理、情緒,甚至思想和行為,也有潛意識的影響。或許是人類下意識里把紅色與、火、血聯系在一起,所以它更容易喚起人們的情緒。比如危險、能量、胃口,還能促使人們的血壓上升。而這些情緒,正是商業世界里所必須的。因此,紅色才會成為消費中的主流色。
前幾年,記者在多地調研市場時,曾觀察到一個現象。當消費者站在柜臺前,面對多種多樣樣的卷煙產品而舉棋不定時,他一般會有兩種選擇——或者是選擇紅色煙包的產品,或者是與其預算符合的產品。而選擇紅色煙包的原因,則是其令人產生“吸味濃厚,好抽、解癮”的想象。
在行業外,以紅色為主色調的產品不勝枚舉。以口可口類為例,無論是酷暑還是寒冬,可口可樂的營銷永遠是紅色的logo、氣泡、穿著紅色衣服的人群。這一營銷標配,成功地將紅色所暗含的熱情和愛的精神寓意傳遞給了消費者。
煙草產品的色調更換史,就是一部高度濃縮的中國社會思潮發展史和一部消費審美升級史。在紅色煙包的光影迭變中,我們不僅能看到中式卷煙的過去與現代,還能窺見一個東方大國的崛起之姿。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