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煙產業觀察之網售亂象調查

近日，南都電子煙產業研究課題組走訪深圳多家電子煙線下門店，發現多數門店在保護未成年人免受電子煙侵害上存在漏洞，門店銷售人員對到店顧客外貌進行簡單判斷，并不會要求出示身份證，甚至有門店店員表示可由未成年代買。

除了線下門店，課題組同時對線上渠道開展了電子煙銷售情況調查。2019年11月1日，國家市場監管總局、國家煙草專賣局聯合發布《關于進一步保護未成年人免受電子煙侵害的通告》，其中要求線上禁售電子煙。

盡管國家相關部門已明令要求電子煙“斷網”。但課題組成員調查發現，電子煙交易并沒有因此在互聯網上消失，不乏有零售商打著“電子煙充電盒”“保護套”“貼紙”等名義，以“掛羊頭賣狗肉”的方式通過電商平臺引流客源銷售。

同時，課題組成員注意到，大多數電子煙線下門店均開設店鋪微信，導流到線上交易，驗齡措施形同虛設。

“掛羊頭賣狗肉”，電子煙披馬甲再上線電商平臺

在多個電商平臺上，課題組成員搜索“電子煙”關鍵詞，均無商品展示，有的電商平臺還會顯示出電子煙相關的政策要求和危害。但當改為如“電子吸入式”“電子化霧器”或電子煙品牌等相關模糊字眼，相關電子煙品牌產品能正常展示。值得注意的是，部分平臺店鋪雖沒有直接上架電子煙煙桿和煙彈等產品，但卻以“掛羊頭賣狗肉”的方式出售著相關產品。

課題組發現，在一家名為某柚子魔笛正品店的淘寶店鋪中，一款99元的充電套盒月銷5000+，而評價中卻出現不少用戶表示是回購煙彈，或對電子煙口感味道的描述。

另一家店名為某柚子通配電子霧化器中，一款月銷顯示2000+的電子煙保護套產品，而在商品鏈接中，首圖展示的電子煙上，明晃晃配以“有的，悄悄找我”等指示性語言。客服同樣在自動回復中直接表示“y彈，y桿都有貨”，并引導用戶添加微信。

課題組成員添加其中一家客服提供的微信，表達購買需求后，其隨即提供多個品牌的電子煙產品介紹，當被質疑產品正偽時，客服表示“都是正品的，實體店拿貨”，并且可以通過電商平臺交易。

電子煙微信朋友圈廣告普遍，驗齡措施形同虛設

除了電子煙零售商在電商平臺上以更為隱蔽迂回的方式死灰復燃，微信同樣成為電子煙主要的銷售渠道之一。相比線下面對面交易，能對未成年人進行基礎的甄別保護，通過微信線上銷售交易，驗齡措施幾乎形同虛設。

課題組發現，通過微信與電子煙零售商溝通過程中，多家零售商并不會主動了解顧客年齡信息，而是由顧客確認產品樣式后，即可通過直接付款發貨。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零售商從電商平臺獲客，引流到微信達成銷售，各電子煙品牌線下門店同樣把微信拓展為店鋪的銷售渠道。在走訪柚子、魔笛、鉑德、小野、雪加等知名電子煙品牌門店時，銷售人員均有向課題組成員介紹，可通過添加店鋪微信方便下單，達到一定金額還可提供包郵或免跑腿費等寄送服務。

課題組添加后發現，其朋友圈無一不成為電子煙的宣傳推廣渠道，引導用戶下單購買。同時課題組成員在表達購買需求后，除了悅刻客服要求需完成線上注冊步驟，否則沒有成年證明不予售賣，其他5家品牌均表示可以直接微信下單。

其中，柚子微信銷售客服還向課題組成員表示“可以按老帶新優惠”，但在整個溝通購買直至下單，客服并未要求課題組成員注冊或驗證任何信息。

在6月新修訂的《未成年人保護法》正式施行之際，上述各家電子霧化品牌均有發表公開信，聲稱要求包括專賣店主、店員、經銷商在內的所有商業合作伙伴，嚴格遵守法律規定，禁止向未成年人銷售產品，甚至表示“任何人購買電子煙時都必須出示身份證進行核驗”的強制態度。然而在課題組成員的調查中，銷售端似乎并未嚴格按品牌意愿執行。

需要注意的是，根據新《未成年人保護法》的規定，禁止向未成年人銷售電子煙。法律規定，相關經營者違反相關法條，拒不改正或者情節嚴重的，責令停業整頓或者吊銷營業執照、吊銷相關許可證，可以并處五萬元以上五十萬元以下罰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