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煙葉怎么賣？」

「這種20一斤，那種30一斤。」

走在家鄉的集市上，我遇見了久違的童年的煙葉和煙絲，路邊還有停下車來試著抽煙的顧客。

煙絲金黃，切得細細碎碎，煙葉也都搓得整整齊齊。每一種按照不同品相，分成不同的價位。

除了煙葉、煙絲、完整的成捆煙葉，還有那種裝好了煙絲、煙葉的罐子，標價不算貴30元/罐。不知這種罐子從哪進的貨，大概是為了更好地銷賣出去吧，罐子上竟然寫著「中華煙葉」，這也算是抱了一下「中華」的「大腿」。

煙葉上，還放著卷煙的煙紙，一打幾百張，整整齊齊的。袋子里煙葉上還放著少數幾張煙紙供來往的顧客試抽。

腔腔記得小時候，爺爺偶爾會奢侈一下抽包石林煙或者紅山茶，偶爾也會卷點煙卷煙，似乎那個時代的老人們都是這般省吃儉用的。

那會兒，有的人家會種些煙葉，秋天煙葉收下來，會一個個打成捆掛在晾衣繩上做晾曬。等晾得差不多了，會生上爐子烤煙，具體是怎樣的工藝，年幼的一概不記得了。后來去幾個煙廠的時候，聞到生產車間那熟悉的煙葉的味道，覺得回憶也是溫暖的。

「買賣煙葉違法嗎？」

「你情我愿的買賣加工好的煙絲，是否屬于違法？」

如果是以前，遇到這樣的問題，我肯定毫無猶豫地會搜索相關法律法規，然后列舉出相關案例情景。

比如，「《煙草專賣許可證管理辦法》第二十八條規定，取得煙草專賣許可證的，應當按照煙草專賣許可證的許可范圍和有效期限依法生產和經營煙草專賣品。」

也或者是「《煙草專賣許可證管理辦法》第二十九條規定，取得煙草專賣零售許可證的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組織，可以依法從事國產或者外國卷煙的零售業務，并在煙草專賣零售許可證標明的當地煙草批發企業進貨。」

但當我走在家鄉的小路上，看到兒時集市上依然存在的烤煙葉，還有那些煙絲，聽到熟悉的鄉音，還有賣煙葉、煙絲的大爺、大媽那爬滿皺紋的臉，我就感性地不再這么想了。

在農村這樣的商販非常多，但他們確實也便利了很多去不了縣城購物的人，便宜的價格、熟悉的鄰里信任是他們長期存在的重要原因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辦理了煙草專賣許可證、批發經營許可證等各項證件，只是覺得他們不過是一個迫于生計的人，或許田里種了幾株煙葉，他也曾圍著爐子用世世代代老人留下來的法子，烤煙、切絲、然后裝在袋子里，放在電車上要走很遠很遠的路才能在短暫的集市上賣出幾十塊。或許，這賣出去的幾十塊是他們和老伴兒一周維持營生的費用。

在農村，法律經常鞭長莫及的地方，在鄉鄰已經默許的買賣行為中，那路邊買賣的煙葉或許承載的不過是農民們在農忙的間隙中為了生計而做的不得已。很多很多時候，有太多人根本沒有意識去遵守著法律法規。

你說他們錯了嗎？我不知道，我只是時常想到這些覺得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