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太陽烘烤著煙田,煙農們哪敢移栽煙苗,都盼望著來點雨水。就連張師傅家的金毛也伸著舌頭,喘著粗氣。樹葉無精打采地低著頭,就連空氣也是熱的,一切都顯得那么浮躁。
盼望許久,終于迎來天空變暗,太陽被烏云給吞沒了。一陣大風刮過,樹葉被吹得颯颯作響。風吹動衣襟,好涼爽啊。我在田邊正享受著這涼爽的風,一顆雨珠滴落在手臂上,我抬頭一看,豆大的雨粒打在薄膜上,那不是雨水,那是希望。透過樹葉,我仿佛聽到了風吹煙苗的聲音,看到了雨珠在煙葉上滾動著,一行又一行,布滿了葉子,也清晰了煙農的視線。遠處的大樹、房屋、道路……仿佛沉浸在水瑩瑩的世界里,伴著風聲,翩翩起舞。
下雨天真好,雨滴奏響自然的歌謠。滴答,滴答,浸潤著煙田,輕叩著希望的心橋。雨滴漸漸從細絲變成豆粒。煙苗們也因為這天然的鬧鐘而蘇醒,伸伸懶腰,晃晃腦袋,這么富有生機,富有活力。下吧,下吧,我要見證這生機。
那雨絲如細密的珠簾,掛在天地之間,朦朧了塵囂。田園之景在雨霧里暈染,像一幅水墨畫卷慢慢鋪展。雨點偷偷鉆進了煙農們賴以生存的煙田,好奇地打量著煙苗,仿佛在說:“你們需要水?怎么不早說呢?”在這片凈土之上,一切都是彩色、繽紛的。煙農們轉了一個圈,拐了一道彎,拔來一些煙苗,趁著雨水趕緊栽下一片希望。
下雨天真好,可以靜聽雨滴在薄膜上的心跳。望著雨水泛起漣漪,那些抗旱的故事被輕輕抹去。雨水沖破了阻攔,這就是煙區的彩色、繽紛。再下點,多下點。我心里這樣想,就算渾身濕透,冷得直打哆嗦,也沒事,多下點好。
雨中的煙苗更加嬌俏,每一滴雨都是它的瓊漿。葉片上滾動著晶瑩,似珍珠在綠色的舞臺閃耀。云彩在飄蕩,葉子在搖曳,薄膜也在舞動。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精彩。只要我們留心一下,就會知道:在雨前的一天,煙田還是那么干渴,煙苗還是那么萎蔫,不過這阻擋不了煙農眼前的希望。
下雨天真好,適合在傘下靜靜思考,思考下一步如何做好田間管理。在雨里,其實你可以放慢腳步,任雨絲蔓延開去,任舒緩的心靈放飛開去,讓思緒隨著雨絲洗去往日的疲憊。我喜歡獨自漫步在雨中,當雨點滴到我的手心上時,我便感到一陣快感,在我手中散開,整只手好像與自然對接起來了。
雨中,路上沒帶傘的行人,都低著頭,匆匆從前面閃過,沒有一絲停歇,就算帶了傘,也是快步走過,使站在地頭的我顯得格外落寞和孤單,但我還是希望這雨繼續保持著當前的節奏。雨,組織能力超強,在它的感召下,千萬的煙農紛紛來到田里移栽煙苗,生怕錯過了好時節。
這雨,沒有平庸,沒有俗氣,它洗去了人間的一切灰塵。雨是純潔的,它沒有沾染人間紅塵,它悄悄地來,又悄悄地走了,正像唐朝詩人杜甫寫的一樣“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在我看來,雨是好的,是有利的,它預示著希望的到來,它是無上的。
雨滴洗凈了煙田的浮躁,也潤澤了干涸的煙區、煙農和煙葉的靈魂。在這下雨的日子里,一切都在感受著生命與自然的擁抱。雨,承載著人們的希望,只要有個度就好,隨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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