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我網絡是一個制造情人的地方,我喜歡。喜歡它就象老鼠愛上了大米。還有,我喜歡香煙,喜歡思考,喜歡別人看不到我而我可以洞察別人一絲一毫。
我和林清霞的約會是這樣開始的。華燈初上,靜安廣場的旗桿下靜靜站一男子,他的左手夾一支煙,手臂微曲向上,煙離嘴唇的距離始終保持10厘米,右手自然下垂,掌心握著一只機,他的樣子有點酷。
林清霞的出現給廣場增添了一道風景。吊帶裙,高跟鞋,雪白的長腿,天使一般的面容。我一眼就認出她來是她的另一特征她的左腕往上一點的手臂間有一個澳洲小袋鼠圖案,是用貼紙染上去的,她在網上已經交代清楚。
我老遠看到她,我看女孩眼尖。
她也看到我看到我左手上的香煙,她應該想起我在網上的名字就叫香煙。
我們不用再認識,我們在九十九天的談話里已經搜腸刮肚,從小學講到大學從城市講到自己的房間最后不可避免的從友愛談到愛情從情感升華到性,于是第一百零一天我們決定約會了。
嗨,美女。
嗨,帥哥。
我們都直視著對方的眼睛,然后放肆著大笑。廣場上一對散步的鴿子吃驚的看著我們然后就振翅飛了起來,飛得遠遠的。
我吸了最后一口煙一彈把煙蒂準確無誤的送進前面兩米遠的垃圾桶。
香煙和林清霞漫步在城市的街上,城市是衣香襲人,名車如潮,霓虹高照。
香煙給買花的小女孩十塊錢。香煙把玫瑰花交到林清霞手上。香煙用騰出來的左手挽著林清霞的纖腰。香煙和林清霞走進一個門上掛著2000年來約會橫幅的酒吧。
我要墮落天使。林清霞說。
我要動力火車。我說。
好,兩位稍等。侍者說。
我的左手又夾起一根煙把煙盒推給林清霞,林清霞擺弄了一下煙盒嫻熟地彈出一支煙來,我用打火機把兩個人的煙點上。透過煙霧我看著林清霞,從一開始到現在她都收放自如。如果不是網上了解了她的一些情況,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身份,看不出她的年齡。她也透過煙霧看著我,可能在猜測我有什么企圖。
這是兩位要的酒。侍者送酒上來。
我離開林清霞臉上一分鐘。我對于女人的愛好不僅僅是臉蛋,身材,上床還有女人的思想。我用我的香煙去點燃女人最柔軟的區(qū)域也可能是最堅固的堡壘,所以我選擇上網,網上的情人是最不可信的也會是最可信的。我相信我的感覺也就相信了后者。
我聽過一個故事,一個單身貴族的男人在一個城市茶館坐了老半天,看到一個他自認為是最清純的單身女子,他過去和她交談,女子張口就說想去哪里?去你家還是我家。
講這個故事的朋友自稱好色一代,他精辟的名言:不是男人不能懂女人而是女人太特殊。
我和林清霞曾談了九十九的天網戀可是她從見到我開始只字不提網。她喝酒的姿勢優(yōu)雅,她不摻冰塊地喝,如果不是酒量特好就是想讓自己快點醉。
林清霞的臉色酡紅和酒吧間明顯有點暗淡的燈光相映成輝,我的動力火車也喝得差不多,我的手指開始觸摸她的肌膚,先是她的指尖,她的手指細長圓潤傳遞著某種信息,當我和她的手掌膠合在一起,我想起她在網上說,她喜歡輕微負痛的感覺,所以我的手臂用了一下力。
她回應我的是把指夾刺入我的肌肉,她的眼神象極一只耍詭計的小狐貍。我和她的手臂又糾纏在一起,我已經離她從最初的面對面到現在不到十厘米的距離,我的手想往某個地方去,她開始巧妙的阻擋著我的手。香煙和林清霞就這樣無聲無息激烈地戰(zhàn)斗著。酒吧里一個一個的小小隔間,小隔間的孤男寡女都在上演著兒童不宜。
香煙離開林清霞的身體,首先是她的嘴唇,然后是手,最后是壓在過她身上的腿。
香煙給林清霞一個微笑還是很酷的。
香煙在心里辯解說,我是為了滿足我們在網上的欲望,這種帶點危險想象的欲望最好的方式是去解決它,否則會折磨死人。
酒吧外面的世界一切都很規(guī)矩寧靜美好,空氣,路人,心情,道別這幾乎是另一個世界了。網卻是一個罪惡繁殖的世界,使人的思想和身心墮落,但我喜歡,有一次這樣的經歷也很好,況且我是和一個我了解過的女人。
我要走了,怎么稱呼你?
還是叫我香煙吧。
我揚起煙盒,一支煙象跳舞一樣往下落我用左手兜住了它。
好吧,再見,香煙男人。
再見,林清霞。
女孩轉頭莞爾一笑。
第二天ICQ最初顯示林清霞的一句話是:我昨天有事不能來赴約,對不起,你明天有空嗎?
我停止了抽煙。
我左手的香煙沉重地掉在了地上,我彎下腰去拾,我的身體由此失去了重心。
我的姿勢很丑,我趴在地上起不來。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yè)發(fā)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