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我和別人不一樣?”
“為什么你要和別人一樣。”
這是視頻中的對白。
其實我想知道她所說的不一樣是指什么,而她又想和別人怎樣一樣。
答案應當是顯而易見的。那個同齡女生得到更多關注,得到老師的悉心指導。而她只是陪練,只能伴奏。那個同齡女可以對著她冷嘲熱諷“丑小鴨也想變天鵝?”,可以毫不留情地說她“在浪費所有人的時間”,可以肆無忌憚地撕碎她的樂譜。而她只能躲在家中默默流淚,甚至不能確定自己是否還能,是否還要堅持下去。
她在街邊看那個聾啞老人拉小提琴,一如多年前一般,還是孩子的自己也是這般認真而癡迷聽著,看著。
“你還在拉嗎?”人群散去,老人打著手語問她。
他們坐了下來。
“為什么我和別人不一樣?”
“為什么你要和別人一樣。”老人安詳地回應。
他們在街頭一起拉小提琴,恬靜快樂。直到有一天,一群野蠻的人砸碎她的小提琴,將老人打翻在地。
驚惶恐懼憤恨無力的她不會知道,那個同齡女生在樓上彈著鋼琴,透過窗子看著,唇角揚起快意的弧度。
我想,如果她知道,她是否還會想要變得和那個同齡女生一樣。如此脆弱,如此不安,如此自卑,脆弱得害怕自己要的會被奪走,不安得要傷害別人才能獲得慰藉,自卑得對自己的實力產生懷疑。她會想變成這樣的人嗎?不會的。
在古典音樂大賽上,那個同齡女生彈奏鋼琴的激情完全是衍生于一種劍走偏鋒的憤怒、嫉妒、快意,技巧確實很好,彈奏得很熟練。然而,那終究是殘缺的。琴聲,即為心聲。
下一位演奏者,是她。她拿著古舊的,有傷痕的小提琴走上臺。她在彈奏,一如她獨自一人在廣袤的草原上忘情地彈奏。那時候狂風應和著她傾注熱情彈奏的曲子,吹動她的長發,長發飛舞的弧度堅忍執著而向上。而如今她的長發在密閉無風的音樂廳亦是如此飛揚。
她贏了,不因為聽眾在片刻怔愣后爆發的雷鳴掌聲,不因為大賽的結果,而是因為,《卡農》的旋律終歸是歡快的,高潮處不自覺得有一種歡欣雀躍的感覺傳達出來,她可以釋然,她可以原諒,她不怨,不恨。她站在這個舞臺上,不為示威,不為報復,只想對至今仍躺在醫院里的老人響亮地表示:“我懂您的意思。”
她根本不需要和“別人”一樣,因為,她已經超出“別人”太多了。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