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煙雨江南”充斥著無限的浪漫,然而連綿了兩個星期的陰雨帶給人的卻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愁緒。噙滿淚水的江南終于在今天放出了被困已久的陽光。
跟江南曬被子的習俗一樣,被捂得發霉的我也按納不住心里叮咚的喜悅,在城郊的公園里漫步徐行。花園里的桃花不知何時已經露出了少女般的嬌羞,赤裸的玉蘭樹桿傲然的托起一盤盤拳頭大小的花蕾,白的如玉,紅的似唇。茶花也不甘示弱,任盛滿珍珠的花瓣在翠綠欲滴的葉子中間擺出丹頂鶴一樣優雅的姿態。不知名的白色開花樹盡量以數量的優勢想要在園內取得一席之地。就連那最卑微的小草也擠開枯朽的前輩,還沒來得及甩干身上的露珠就顫抖著在陽光里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這是一個森林舞會,演員已經各就各位,宴會即將開始。
置身于一片農田中間。抬眼望去,茫茫無際的金黃的菜花被網狀的小路化成框框格格,在那金黃的盡頭稀稀疏疏坐落著高高矮矮的農家小屋,縷縷歌聲似的青煙在微風中跳出動人的音符。近處,不知疲倦的蜜蜂在花間忙忙碌碌,他們怎么可能錯過這樣一個收獲的時節?身后一汪淺淺的池塘在雨過天晴的淡藍色天空下閃著粼粼的波光。哎,江南的水啊,正如女兒的淚一樣永無止境。沿著紅土小路走去,把身影沒在一片燦爛中。腳邊不時擦過嬌小的二月蘭,枯草中嵌著珍珠一樣醒目的紫色野花,野玫瑰的花朵深埋在重重荊棘之中,星星點點的白色花兒隨著清風擺動小腦袋……
哦,原來江南的春天也有一番如此動人的景致。家鄉的春天卻是對生命的另一種詮釋。
江南有水的柔情,而家鄉有的是山的豪壯。那里有密密雜雜的松林,啾啾流淌的小溪和夜間哀婉的鹿鳴。小小的村莊總是被黎明的曙光叫醒,就在這時母親打開那道撫慰了四代人的木門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只留下那清脆悠遠的“吱嘎”聲和那一束在晨風親吻下瑟瑟發抖的白菜花。
白菜花其實和油菜花外形是一樣的,它也能結出密密的種子,只是不能榨油。那單單的白菜花當然不如江南的油菜地那樣令人著迷,相反,它比江南春日里的任何一株油菜花都孤獨。就像我那散落天涯的家人。一個在大山深處,一個在縣城,一個在江南都市,另一個在華北平原。
華北平原,那里會跟江南一樣常受寒潮的控制,溫度像掛著淚珠的孩子的臉一樣變化無常嗎?那里的春天會有家鄉山林里烏鴉的吵鬧嗎?我們可以看見同一輪明月嗎?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江南的春天,它一如既往的平和,燦爛,柔媚,多情,卻始終不能了解人類的悲歡離合。正如涉世未深的我不了解人生的真諦。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