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在線專稿 蒲草與蘭、菊、水仙,并稱為“花草四雅”。其小巧葳蕤,一叢并發,盤根錯節,葉纖莖細,于無為處顯丘壑,不經意間露春色。若配之以山石古盆,置之案幾,飄逸俊秀、清靜雅致,十分契合“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的文人秉性氣質。蒲草品種很多,佳者有六:金錢、牛頂、虎須、劍脊、香苗、臺蒲。而多用者,金錢、虎須、香苗三種。
很多人將金錢蒲草列為文房蒲草首選,大抵是因為金錢蒲草外形渾元,如金錢狀,且緊密、袖珍的緣故。鄙人卻不以為然,金錢蒲草美觀倒是美觀,但總覺少了些自由恣意的山野氣,顯得拘謹羸弱,仿佛用館閣體寫出的那些規規矩矩的八股文,刻板得丟了文人骨子里的清逸瀟灑的姿態。且又以金錢為名,銅臭味過濃。
金錢蒲草難免會讓我想起目前播映的那些電影、電視劇,人漂亮、畫面也好看,但看過之后總認為缺少些精神上的東西。仿佛金錢蒲草的名字一般,帶著濃重的銅臭氣息,而本該體現出的人性中高貴的東西反而沒有體現出來。還有一些文章也是如此,就如擺設一樣,辭藻華美,卻沒有思想性、創新性,給人以雞肋感。
鄙人還是非常鐘愛虎須蒲草的,葉色青翠而不嬌嫩,一叢并立,葉細致密,傲然挺立,卓然超群,氣韻十足。置之案頭,會讓你有回歸山野而釋放出奔放的情緒。這情緒,既不隨意妄為,卻又超脫自然,非常舒服。賞之,就如讀朱自清的散文,清新、樸實、優美,風格獨特。
我曾將“民國大才子”于右任的書法,比作是讓人賞心悅目的虎須蒲草,因為其擅長的行草,不拘泥一格,看似隨意又藏細膩。而隨意中見細膩,也正是能做大事成大事的風格特質,可以將這種風格叫做舉重若輕。一個人若是沒有些隨意,便會少了自己的個性。而個性又必須要服從于整體大局,這樣才會增添畫面的美感,而不破壞整體,這便是虎須蒲草的妙處所在。
香苗蒲草則失去了清供的趣味,其過長的葉姿僅適合于庭院栽植。至于進來引進那些舶來品種,如:黃金姬、貴川苔、金邊蒲草、銀邊蒲草等,雖葉片出奇,卻是失之偏鋒,終歸要遜色許多。若是作個比喻,權且將這些舶來品蒲草,比作來之猛、去之快的網絡用語,不為過。之所以流行,主要就是占了一個獵奇的心理需求,但終究是難登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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