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在線專稿 烏蒙山之一脈,蛇走蜿蜒,向南行之曲靖、紅河、文山的結合部,突然陷下一個南北縱向的深坑,這就是師宗龍慶彝族壯族鄉的黑爾河谷。大平寨河從一片怪石叢中涌出,蜿蜒南流;夕勺布白河從西邊的瀘西境內涌現,又從二十來丈高的懸崖峭壁跌落下來,開山劈林沖到大寨,與大平寨河匯合后,注入南盤江。
三十五年前,我背上行囊,踏上去異鄉之路;三十五年前,我收拾心情,開始追夢之旅;三十五年前,我第一次來到師宗,至此未曾離開,也不想離去。我想,這就是所謂的緣分。也來到了師宗龍慶彝族壯族鄉,也駐守過黑爾,它是我的第二故鄉。
黑爾地形奇特,山水奇異,這山光水色把黑爾裝點成別具一格的壯鄉奇景。
最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的確如比。當我離開第二故鄉一些時日,從遠方歸來,回到那接納撫育我的地方,站在另一個角度看她,某天,訝然,竟然發現駐守過的家門囗,有一個天然畫廊。
那是一個秋天的早晨,我早早起來,站在老屋門囗發呆。秋風起,秋葉黃,秋雨沙沙下,秋霧濃,秋意也濃。群山在薄霧里若隱若現,像極了剛剛沐浴過的少年,長長地伸一個懶腰,調皮地吐吐舌頭,一切呈現出水墨畫的淡淡詩意。
黑爾是山中水鄉,那一條條從橫交錯、熒光閃亮的小溪,那一塊接一塊的明鏡般的水田,使河谷到處泛著水的光亮,四處響著水的音樂。在這亮麗水色邊沿的怪石叢中,密密匝匝的藤蘿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纏著那些龐大的原始榕樹、紅椿樹、亮葉樹競相往上攀爬,在樹林間緊緊地互相擁抱和交織,演繹出一派別具風格的熱帶叢林。這些龐大、繁雜的植物群,向世界顯示勃勃生機。從東山飛掠而來的朝陽,碰撞在綠樹的枝頭,跌樓在田水之中,水中有樹,樹間有水,樹與水融在金色的亮光里,構成一幅五彩繽紛的水彩畫!偶爾的風伯,踏著蹣跚的碎步,漫步于林間,漫步于田野,時而乍驚的林間小鳥,撲棱著沾滿晨露的翅膀,鳥叫著婉轉的音調,在林間低飛,在水中尋伴。風聲水聲鳥聲,奏出一曲優美的壯鄉交響晨曲。
當河谷悄悄打開了“天門”,隨著漸亮的晨光,霧從南盤江面出動了。像濃煙、像棉絨,一團團、一蔟蔟,蘑菇云狀似的往前翻涌,一陣剛過,另一陣又涌來,貼著地面翻、滾、扭、卷……河谷的景致也隨著滾霧變化著。滾霧剛涌來時,白朦朦的霧下似乎呈現一絲淡淡的綠;滾霧翻過去,一派濃綠清新,悅目怡神。然而,當你要品味晨光下那茵茵綠韻的霧那,后邊的霧又翻涌而來。間或,山腳霧中突然冒出一抹翠竹的梢頭,濃綠的樹冠,眼前悠然掠過半空的馬屎雀。一切景物時隱時現,撲朔迷離,似海市、亦似蜃樓。
霧滾累了,疲倦了,就聚集在一起,擁塞于河谷之中,整個河谷變成沉沉的霧海。這時坡上已灑滿燦爛的朝霞。此時身披霞光,靜立山巔,極目腳下山川,滿谷一派濃綠,彎彎小河從中穿過,綠波蕩漾,林中依稀的瓦舍,裊裊的炊煙,一派迷人的色彩!
我靜靜看著,靜靜守著,靜靜盼著。青山如黛,如怪獸,如仙女,如村姑。一會兒,秋霧漸漸飄移,像是某個仙女在某個看不見的地方抖弄飄帶和衣裙。那秋霧從東往西撤離,連綿不絕的天然畫卷噴薄而出,驚艷了我的眼球。
好一卷天然畫卷!
好一個天然畫廊!
那一刻,我小小的心兒充盈了滿滿的歡喜和驚喜。眼前的座座群山,連綿起伏,在大自然魔法師的手里,幻作天地之間的卷軸畫。那畫卷徐徐鋪展開來,就在青山綠水之間開起了壁畫展——
你看那個壁畫,是不是像一個神仙大老爺,氣定神閑地站在兩座青山之間,笑看人間煙火?沒人知道他在那兒站了幾百幾千年,他護佑珠江流域、滇東大地、盤江河谷風調雨順,人丁興旺;他見證滄海桑田,歲月變遷,人世悲歡喜合,喜怒哀樂,眼見得泥濘小道化作寬闊平坦的水泥路,眼見得茅草屋變成泥瓦房,瓦房變成磚木房,磚木房變成三層小洋樓。他還是他,千百年前默然矗立,是個老者,更是個智者。
偶爾,天空中會飛過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鳥兒。
你看那個壁畫,是不是像一個老農夫,正扶著犁鏵在耕老水田呀?那個大黑牛打著響鼻甩著尾巴,引領著幾千年的農耕文化和農耕文明艱難前行,但目光無比堅定。老農夫手執小竹鞭,也只是個道具而已,并不見他真正揮打到牛屁股上,他舍不得呢!
時不時地,云海之中會躥出一只雄鷹,在高天厚土之上盤旋,鳴叫,在裊裊炊煙之間拍打翅膀。
你再看那個壁畫,是不是像一個打柴的老漢,高高舉起斧頭,做出一副刀劈日月的架勢呀!
哦,太多了,太神了,太絕了!
那些天然的壁畫,那些卷軸畫,無論春夏秋冬,都在那兒開著畫展,向世人展現它們的絕世之美。然而,那些美,非得有第三只眼睛才看得見呀!有一個詩人說得好,這世界上不缺乏美,只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我的文字蒼白無力,也只能描繪那美的萬分之一。
我愛那些天然壁畫,我愛故鄉師宗的天然畫廊,我愛故鄉的山山水水花花木木,我愛我的故鄉。
從此以后,那些壁畫在我的心坎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無論我走天涯,還是到海角,那片天然畫廊都會在我的夢里開枝散葉,生發出更豐富的內容和更豐美的情愫。
哦,第二故鄉黑爾的天然畫廊!
哦,第二故鄉黑爾!
哦,第二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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