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在線專稿 大青樹,你默默地挺立在河谷的溪岸上、山坡上、公路旁,沒有人注意到你的存在。
大青樹,只要給你腳下一塊小小的土壤,你就堅強地長,根須盤繞,義無反顧地向大地的深層掘進。
滇東南部南盤江亞熱帶河谷,大青樹比比皆是,在師宗縣五龍鄉(xiāng)、高良鄉(xiāng)的壩林等地都有分布。有的獨木成林而顯雄奇壯麗,有的雍容如蓋,自成巨大綠蔭,有的千姿百態(tài),妙趣天成,在南盤江兩岸的亞熱帶風光圖畫中獨樹一幟,令人叫絕。
走進榕樹下抬頭仰望,大榕樹又大又厚的葉片相互穿插,繁盛的枝丫在其頂端形成了一個個巨型的傘蓋,真可謂是林蔭蔽日。大榕樹從高約15米的枝干上垂下一須根直入于地面,宛若一根筆直的定海神針,給榕樹奇林又增添了一道獨有的景觀。壯家用以待客的長桌宴就被安排設(shè)置在這一片天然的榕樹奇林中。
的確,在師宗這塊土地上,無論在城市、村寨、田野,還是在山坳、密林、江畔……隨處可見大青樹虬枝蒼勁、綠葉婆娑的身影。大青樹從遠古的歷史中走來,扎根沃土、開枝散葉,見證了這塊多情土地的古往今來。榕之風姿,融入師宗各族群眾的生活里;榕之風骨,鐫刻在故鄉(xiāng)人的眷戀里。
對大青樹的最初印象,于我而言,像夢境一樣安放在我的記憶里。剛剛參加工作時,我到師宗高良鄉(xiāng)壩林村下鄉(xiāng),該村有兩棵枝葉繁茂,相依相伴的大榕樹,傳說是千年前村里一個叫岳八方的土財主栽的,樹下埋著萬兩白銀。這兩棵巨樹,遮天蔽日,高聳入云,幾個小小的孩童手拉手才能合抱大樹。大樹盤根錯節(jié),旁逸斜出的枝干幾乎是貼著地面伸向四周。下課的鐘聲才敲響,大青樹就成了孩子們的天堂,孩子們要么在粗枝上走平衡、細枝上蕩秋千、樹縫里捉迷藏,要么在樹丫上掏鳥窩、樹下?lián)焓啊靶↑S果”,要么用大片的葉子編出栩栩如生的“大水牛”“小老鷹”等各種玩偶……感謝那個沒有手機的童年,一棵大青樹給孩子們帶來精神的富足和無限的快樂。
大青樹,你在我們的眼里是那么高大茂盛,可當大風狂虐時,卻頑強地迎戰(zhàn),為村莊筑起一道堅實的屏障。即使倒下也是一副不屈的姿勢,保護著身下的土地。烈日下,你用蒼翠驅(qū)趕炎熱,與風神攜手并肩,為勞作的父老鄉(xiāng)親遮陽送爽。
大青樹,你即使枯老了,葉子也要飄向大地,化作土壤的營養(yǎng),你的根須是土地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因為你深諳一個道理:唯有土地才是永恒,唯有土地才能不朽。
從城市來到河谷,我徜徉在田野中,看見遠處溪邊的大青樹林下有一老人扛著農(nóng)具,向開滿希望之花的田畦走來,腳步蹣跚。在朦朧的淚光中,我把老人與你混成一體,你是老人?老人是你?耳邊只有“沙沙”的樹葉聲,眼前的田野一片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