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單株開放,那些淡淡的粉淺淺的紫,仿佛莫名的情愫小調的憂傷,是無法掀開整個夏天的。你看她,大片大片地開放,絢麗嬌艷的色彩,就那么赤裸裸地闖進了我的視野,仿佛是一場晴天落下的白雨,清麗絕倫。
她開遍整個田野,將夏天燃燒殆盡,用挨挨擠擠的細碎的美,以幸福的姿勢將整個村莊簇擁。一條河流橫過村口,那些嬉戲的孩童一不小心就能撈出幾個,關于故鄉草古老的傳說,裊裊而上的炊煙,像一個喜歡賣弄的女子,她向天空和路人偷泄著村子里那些秘而不宣的幸福。被生活雪藏的人,大雨將盛夏的明媚敲碎,懷揣著鄉愁趕路的人,在一滴雨水里踽踽獨行,她穿過黃昏和孤獨掀起一片夜色,終于在一束影影綽綽的晨曦里隱去了蹤跡。一個被生活雪藏的人,一片流入時間的海,故鄉是她回不去的源頭,而生命只是一場場馬不停蹄的流浪。
我在明媚的盛夏里搖晃,行到山窮水盡處卻不復有柳暗花明,我將如何置死地而后生,我在這人間明媚的盛夏里搖搖晃晃,尋一條往生之路,為更好地活著而一次次死去。低處的人生沒有劫后余生的大起大落,也不是從頂峰到低谷的大喜大悲,只是每行一步都身陷泥濘,我必須不斷掙扎不停搖晃,當疼痛成了一種幸福的闡釋,我想活著就是世間最暖的詞。
喜歡盛夏的雨,說來就來,讓一個村莊再次煥發勃勃生機,再次播下種子,播下濕漉漉的希望,播下金黃色的夢想。沿著屋瓦,沿著彎彎曲曲的道路,沿著新修的溝渠,雨水锃亮一雙雙眼眸,牽引出牛車犁耙,父親那一聲清脆的吆喝。
犁田、插秧,雨后的天空,白云輕輕流淌,田里的波光輕輕蕩漾,那漸漸成行的秧苗,隨風輕快地舞動,盛夏的村莊,汗水濕透衣背,泥巴裹滿褲腿,而那一雙雙勤勞的手,那一片片新植的綠意,將托起村莊永不彎曲的脊梁。
盛夏是一支充滿希望的綠色之歌。站在盛夏的頂端,放眼望去,一波波綠浪在翻滾,在奔騰,從高山到田野,從鄉村到城市。一聲聲綠色的鳥鳴垂掛在盛夏的枝頭,生動了所有的日子。一縷縷綠色的輕風拂面而過,抑郁的陰云就不見蹤影,心境豁然明亮,既而渾身充滿勁兒。鋪開季節的宣紙,揮動生命的巨毫,蘸著綠汁,抒寫絕世奇篇,描繪傾國神韻。一幢幢高樓如驚嘆號,矗立在綠色的發展主題里,令世人矚目。一條條寬闊的大路如巨龍,舞動在綠色的詩行里,帶來祥和與安康。擋不住的綠色,擋不住的希望。
盛夏是一支象征著永恒的藍色之歌。偉大的事物在誕生之日就注定了會永恒,不管風吹得多猛烈,不管雨下得多狂野,她都不會萎縮和褪色。在歷史的底片上,盛夏呈現出天空和大海的藍色,并以其寬廣的胸懷容納下閃閃的繁星和過往的千帆。也許前面會有烏云遮擋,會有暗礁潛伏,但只要心中堅定的信念不倒,藍色的夢想不滅,那一切都將被征服,被破除,從而使短暫的生命在無限的追求之路上燦然如初,最終在時代的廣場上站成不朽的豐碑。
在城市里,看見草,人的眼睛都綠了。草在城市是珍貴的,點綴在風景區,猶如在碩大的王冠上鑲幾顆綠寶石。草在鄉下是低賤的,盛夏的鄉村,目光所及,草覆蓋了無垠的原野。草是鋤頭的敵人,農民扛起鋤頭,干嗎去?去鋤草,農民一生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鋤草,以捍衛莊稼的名義鋤草。農民所恨,莫過于“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草,是鄉村的皮膚,現在移植幾塊到城里,顯得彌足珍貴了。不再叫草,而叫綠地,綠地是很有魅力的,常常被開發商利用,綠地面積多少,成了一個小區的品位。我有幾次購房的經歷,被看中的不是住房的本身,而是所在小區里的小草和大樹。綠油油的一片,望著心里舒服。
城市草是一種裝飾,整齊有型,而不像鄉村的草,自由爛漫。風梳過來,被割草機修剪過的草像模特的短發,時尚但有點拘謹。在公園,在小區,在公共的視線中,它代表一種美,而不代表草的本性。不過,每一棵草,又都是對鄉村的提醒,讓久住城市的人,心中回蕩一種懷想。看著草,親切的鄉情和回味瞬間變成青草味,順著草尖的露珠,在嗅覺中滑落。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我猜想,這句詩,是描寫城市草的,與意境對稱的地域應該是江南水鄉小城。古城市,城在草與水中央。現在的城市,自然景觀已然日漸式微,能夠見幾塊城市草坪,就得感謝上帝之手對城市的眷顧了。
雨,沙沙地下著,落在草坪上潤而無聲,像白砂糖倒進咖啡里。空氣綠而清新。負離子氧離子排著隊從草坪出發,向四面擴散。懂得享受自然的人,都知道在迷蒙的雨后,站在草地邊深呼吸,享受草給予人的福利。明麗的陽光下,草閃著金光,掀起一浪又一浪綠色的波濤。我想告訴你,草的光芒,是耀眼的。我天生熱愛草,有親吻一切生命的沖動。清晨,我希望走過一條“道狹草木長”的路,讓“夕露沾我衣”;去一個幽靜的山澗,看“獨憐幽草澗邊生”,聽“上有黃鸝深樹鳴”;或者走過一條小街,去感受“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的景致。
如果這一切皆不可得,那就回到公園的長椅上,欣賞陽光的舞蹈,欣賞白鴿在綠草地上跳慢四,對著青草與泥土的氣息,做深呼吸。然后想象香榭麗舍大街梧桐樹下的草,想象美國白宮草坪上的草……讓腦海里注滿綠色的風暴。
整個世界的熱情和喜悅空前高漲。龍的傳人,隨著明快而有力的節拍開始向另一個高度奔跑,沖刺,騰飛。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