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等來了休年假。本來這是根據個人意愿自由選擇休的假,但每年都是如此組織安排集中休假,好在我們還有這個假期,與更多無奈期盼的人兒相比,就阿彌陀佛萬幸萬幸了。
休假了。終于休假了。心,先安放起來。不必等著上班的節點,按時和鬧鐘一起糾纏了。在朋友圈里發了一條喜訊,休假了,人和心都可以飄飄然了。有人贊,還有人不置可否,生活如此,難得每個人的境況和心態,各隨人愿吧。假前就在盤算,去哪里合適呢。臨了了,還是心底和思想茫然。沒個方向,沒個目標,人就是沙漠中的隨風舞的砂礫,風吹到哪里就在那里落腳了。其實,不想走遠。就在公園走走,就在附近找個綠綠的小地方,人少,不擁擠,起碼就是想方便了,就真的可以方便一下,沒必要遮遮掩掩的。同事中,有人在聯絡,想要去外地,遠處,還有海邊,都是不錯的選擇。我倒真的沒有那么著急——人剛下馬卸鞍子,讓心歇歇,就當是犒賞自己的心靜吧。何必急如此呢。這不,電腦上反復播的來來回回的都是陳百強的《一生何求》。聽起來,熟悉,親切,回頭多少個秋啊。
沒想到,真的休假了,心還是糙糙的。早上六點四十就起來了,洗洗,幾步路就走到了公園。人還不多,樹蔭下涼涼的爽爽的,真的是一個值得人留戀的好地方。走走,跳跳,原地活動下,都是不錯的方式。人生既然,何苦匆匆。這樣一想,就覺得假期還是讓心靜靜,應該是最大的福利了。慢慢的人多了,我也走回了。順路去個菜市場,熙熙攘攘的,買些平時喜歡吃嫌麻煩不大愿意做得出來的食材,打個牙祭飽個口福,自然是休假的第一大福利了。按照自己的心愿,把平時耗費時間的東西,這樣依次排一排,仔細一看,還都是不錯的。洗洗涮涮,蒸起來,煮起來,炒起來,燉起來,呵呵,這一鍋一鍋的福利,像是懸掛在嘴巴上的涎水,說著,說著,就流下來了。饞人呢,饞人哪。人生清歡,這會兒何止呢。還有油膩,各種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成了一道道餐桌上的風景了。該吃就吃,吃就吃好,慰勞自己,有些小酒相伴,愜意如此,加上人生有個夢,星星和天空在你頭頂,你的幸福真真的都還在眼前呢。
能去遠方走走,自然是好事。不過,朋友圈里總是說,遠方的風景已經沒有了,只剩下擁擠的人群了。去不了,就在當地。花錢少,環境還熟悉,看著什么都親切如我,這也挺美的。坐著躺著,閑聊觀影,生活規律稍微可以打破下,把最喜歡的物事放大到無極限,才像是個人生的樣子了。找一本書,隨意翻翻,能浸入其中的置換出自己,也能身臨其境的到了書中的情境,浮想聯翩下,仿佛整個人都是酥軟香的蛋糕,正在加工成熟之中了。這不,看了幾部電影《隨心所欲的五月》、《法老和眾神》、《廊橋遺夢》,就已經陷入影片中的某個情節之中,無法自拔了。這是我假期中最喜歡的事情了。讓人癱軟在沙發上,什么都放空了,只有心隨著電影中的情結去舒展和輪回,好的,壞的,無法評價的,明明知道無能為力去改變,還是想著可以那樣這樣的改變下,去為劇中人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感同身受,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再邁開腿,騎著個車,走些路,看著眼前的流云和人來人往,越發顯得自己的清閑和趣味了。這段時間,才是真的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改變。是個什么,就是個什么,該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活得像個人一樣了。哪怕上班了,還是依然能保持——心態,就是如此。
房間里跑進來一只蛐蛐。門關著,晚上的清涼是舒爽的。蛐蛐在躲著我清涼的叫著,一聲一聲旁若無人。我不想打擾它,希望它是假期中的小生靈一般。尤其在很深的夜了,外面天空中有星星和月光,蛐蛐的聲音最是好聽。像是個奏鳴家,在和著最美的夜空放射出光亮和聲響。睡不著,我站在陽臺上向外望去,大地沉靜的像是一面鏡子,就擺在哪里。蛐蛐停止了鳴叫,只有我還是清醒的生物,在和空的夜和黑的地在相互觀望。這樣的假期,不管是深夜和白晝,都是畫里的意境,亦夢亦幻,美了人心,自在了世界。夢里,我騎著一輛車子,沒有扶著手把,只是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腳蹬著車輪,兩只手伸出來在空中,像是追逐,又像是在嬉鬧,這個長不大的少年心,在假期里竟是如此綻放,成為了自己都不大認識的那個人了。這樣才是本真,才是個正常的人。是嗎?我想,是的。的確如此。難道我們有多么壓抑么?也好像沒有啊,可這夜的幻想,就是這么形象和逼真呢。
陳百強深情演唱的《一生何求》,一遍一遍在回響。我像是個得了妄想癥的老人,一遍一遍聽著越來越走心入心的歌曲,直接把自己代數一般套進了歌曲之中,愈來愈神往。天氣預報說是陣雨陰天,可這外面依然是驕陽,熱騰騰的。我穿了個短褲,坐在電腦前,想著,享受著,樂著,和心曲相會。大概人天生就是如此吧。沒假期想假期,有了假期,卻只是呆坐著,仿佛這就是天下最好的享受。在我看來,假期就是憩心為上為大,再怎么折騰,都不如在這熱熱的天氣里把心涼快涼快,用一片綠綠的葉子包裹著,預備在上班后的千磨萬擊和百折不撓了。有人說,沒有人會熱愛自己的職業。我卻在想,是職業養活了我,我的確需要感恩的。再卑微的生活,我們都需要學會這一點。假期了,想法多多,在公園、書本、電影和菜市場里走一走,什么都可以放的下,什么都可以提得起來。這樣的假期,值了。生命就是個過程,整天計較這個,算計哪個,何來忘年之樂和假期之歡呢。掰指頭一算,假期才剛剛開始,這樣的美好日子,呵呵,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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