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淺淺淡淡的情愫,在心頭在夢里,在無浮云遮望眼的悠遠綿長中,氤氳浸染,如一方絲帕,浸在蓮花飄零的池中,清幽薄傷幽幽芬芳,是什么使恬靜的夢里,有飄落的花輕愁的雨,縹緲的絲竹弦音,攪動了一簾幽夢?是秋思的纏綿,黃蝶般落葉的凄美,亦或是沒有根基的心兒,如明澈秋空里斷線的風箏?還是那遙遠的思親,被遠山外云水間的輕霧薄露,打濕了欲顫的雙翼,鄉路遙,夜無眠,夢兒短!
最先感知秋意的是樹葉,黃的,紅的,墨綠的,一片片葉子慢慢地變成了彩色的蝴蝶,燦爛的色彩如春日盛開的繁花。一個人走在陽光斑駁的小路上,穿過稀疏的枝丫,望見的是藍的天,白的云,溫和的陽光還有深邃的天空。
清晨,我路過鋪滿落葉的小徑,一些濕潤,正在修復枯黃,樹枝露出空寂,用冷峻,應對朦朧的心緒,鳥兒清唱,試圖,喚醒舊時的記憶。一些蔥蘢,一些色彩,抑或,一團團青春的余溫,在季節的輪回里反復咀嚼,我看到的疼痛,不完全屬于肌膚,用語言堆砌的藥方,隱去淚水的溫度。我習慣用詩歌的形式發呆,我甚至下決心做一個植物人,吸收大地的精氣,不再思維,不再說習慣了的語言,我用深度的沉默喚起靈魂的孤獨,把柔軟,情感,夢想,從肉身上剝離。我愿意成為土地上的衍生物,從返回里歸真,一塊泥土的清香,是我全部的資產。我,大口大口地呼吸,像青青河邊草,直到我的血脈里,再也融不進半粒塵埃。
這是一個極好的去處,安靜的林子里可以聽得見腳下落葉的沙沙聲,楓葉的緋紅,銀杏的金黃,楊柳的墨綠,飛飛揚揚,零零整整的落葉,一片片,打著旋兒,跳著舞,裝點著這個靜謐的秋晨。秋天是成熟穩重的,秋葉是深邃內涵的,就像人生的滋味,只有經歷了春天的爛漫,夏天的狂熱,才能迎來這秋天的穩重,這秋天的充實。
一個人的時候,最喜歡沉思過往,回憶那些天真爛漫的日子。天真爛漫的時候總有幾個兩小無猜的玩伴,那些一起摔泥巴,打水仗的玩伴,也是在這樣落葉紛紛的季節里,幾個人嘰嘰喳喳地在村口的樹林子里收集美麗的落葉,卵圓形的楊樹葉,扇形的銀杏葉,多邊形的楓樹葉,還有那燦爛的笑聲,都如美麗的花朵留存在歲月的記憶里。如今,我離開家鄉也有十多年了,那些兒時一起手牽著手,在林子里收集落葉的玩伴,都已經各奔東西成家立業,過著自己幸福甜蜜的生活。而我們之間的友誼也如這深秋的落葉,脫離了母體,卻心系著泥土下的根系。
花兒慘淡了嬌顏,綠葉枯黃成翩躚的蝶,庭前花開花謝,天上云卷云舒,把一脈心事,研磨成玫瑰胭脂,涂抹著夢的雙頰,潮紅了一管洞簫,吹落了帶露的寒星,還有那一聲如蘭的嘆息。
季節的轉換,總在一夕之間,或一場小雨過后,窗外的景致就會濃烈地展現著每個季節里不同的色彩。春的五彩繽紛,夏的色彩斑斕,秋的金黃緋紅,冬的潔白素凈,一切的一切都是這樣的美麗和諧。看慣了春花秋月,習慣了季節輪回,人世間的事事變換就像這深秋的落葉,時間到了,他必須以一個完美的姿態完成自己的飛翔,完成自己燦爛的謝幕。
夏天的繁花盛開是一種美不勝收的景致,同樣秋天的落葉飛舞也是一種美麗的綻放。落葉沒有悲傷,因為他懂得在季節的交替里,燦爛地離開是最好的選擇。面對著浮華世俗,人心叵測,我們就應像這秋天的落葉一般安靜,坦然,平和。不懼風雨的侵襲,即使墜落也要擁有最美好的姿態。
花開花落需要時間,葉子從春天的新綠到秋天的墜落也需要時間,就如同我們的成長,需要經歷,需要鍛煉,需要從兒時的天真無邪成長為現在的成熟穩重,保持一份寧靜淡泊的心情,無論如何云卷云舒,世事變遷,那些壓在頭頂的陰霾總會煙消云散。
時光流轉,季節輪回,時間的流水帶走了一季又一季浮華,撿一片落葉,品味秋天的靜美,回憶人生的過往,這明媚燦爛的秋葉,是女子挽在頭頂的珠花,既有美麗的色彩,也有溫婉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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