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筆,沾墨,壓尖,墨色在水中暈開,匯聚。聽一曲高昂的《高山流水》,這墨香像鳳凰的煙雨,這歌和沱江的水一樣動聽。水中的墨色散聚,如同清晨沱江的霧,為這古城更添幾分姿色。
我出生在鳳凰,對這座古老的小鎮有一種特殊的情感,不管是人山人海的弄堂,還是清幽閑靜的小巷,我都愛。我愛走在紅石砌成的石板上,我愛小巷盡頭那一盞微明的老式掛燈,我愛鳳凰城上永遠守時的明月,我愛這的一切。
一支木船從江上駛過,木制的船槳攪碎,打破了清晨古鎮的寧靜。店里的小二將清晨第一把拉面放入鍋中,婦女們抱這衣物走向江邊。街邊草鞋售賣的吆喝聲,木棒打擊衣物的啪啪聲,共同將這座古城喚醒。河旁的細柳任微風吹動她們的發梢,沱江上游蕩的輕煙,它們都在等待太陽送來的溫暖。
慢慢的陽光開始青睞這座古城,它驅散了輕煙,為沱江點綴上了閃閃金光。暖光斜映在江邊的吊腳樓上,屋主乘著正好的陽光,推開木制的折窗,將剛洗過的被子晾在窗前的竹竿上。入江的淺灘上,總有光著屁股的小孩在嬉戲玩鬧。雙手蕩起的水珠連成線,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剔透。孩童的嬉笑,蟬鳴的聒噪,是夏日古城的旋律。
午后的一杯淡茶,晚餐的一碗烈酒,鳳凰在茶的清香里,在酒的馥郁芬芳里。鳳凰很慢,它容許你慢慢享受時光,靜靜地聆聽流水,呆呆的望著天空。
天色暗成淡藍,眼前水車石橋,遠處群山如黛。當夜色籠罩古城,繁星也趕來為她做妝。天上是明月,是星星;江中是大荷燈,小荷燈。月亮與繁星照耀著江水,也照亮了每只荷燈所寄托的愿望與忽明忽暗的相思。舊色斑駁陸離的墻磚下,微明的暖色調燈光映在流浪歌手的臉上,他輕刷著和旋,講述著他的故事,輕悲薄喜,他說他愛這兒,愛到桑榆暮年步履蹣跚,愛到黃土白骨藏地為安。
凌晨的細雨總是那么準時,落入江中,泛起圈圈漣漪,揉碎了江中的明月。雨滴碎在石板上,碎在屋檐上,勾起了霓虹燈的圈圈暈熏。
深夜的古城是那樣的恬靜,高掛的明月,微冷的空氣,溫暖的被窩,疲憊的少年,枕著一枕頭的好夢睡著了。
春觀夜櫻,夏望繁星,秋賞滿月,冬會初雪。
“鳳凰,晚安。”煙雨鳳凰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