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在線專稿
(一)
“哈哈,我和了,哈哈哈,沒想到今天手氣這么好,不好意思啦。”老七裂開大嘴,露出滿口被煙熏黑的牙,狡黠地掃了一眼桌上坐著的其他三個人。重重地吸了一口煙說道。
他左手夾著一根煙,嘴里吐出長長的一縷白煙,在日光燈的照耀下,如同一段白綢一般,飄舞在這間擁擠的小房間內。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煙之后,屋子里的白綢更白了。
“什么嘛,每次都是你贏,一晚上錢都被你贏走了,怎么搞的,為什么每次都是你,該不會是在廣東學到了什么小九九吧。”王三水懷疑地望著老七,眼珠子往上翹,幾乎抵到了眉骨。
“王三水狗,你他媽什么意思,老子打麻將就是能贏,你小子能耐你也贏一把,你別到這里亂吠啊,小心老子撕爛你的狗嘴。”老七憤憤地回擊道。左手夾著的煙的煙灰幾乎有一寸了,怕是要熄滅了。說完,老七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灰掉了下來,落在桌子上,如同水一般,碎了,點著的煙絲如同紅綠燈的黃燈一般亮了起來,又升起來一段白綢。
“操,你他媽裝什么裝,你不瞧瞧你那半截手指,”王三水沒想到老七的反應這么強烈,這讓他更加懷疑老七了,他指著老七左手的半截小指說道。旁邊的周四根打斷王三水,朝王三水使了個眼色說“三水子,夠了”。但王三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接著說:“你在根子家出老千讓人剁的,又有誰人不知!你以前輸得連老婆都跟瘸子跑了。自從去了廣東之后,回回你都贏,廣東那地兒什么爛人都有,什么歪把戲都有,你以為我不知道!”
“三狗子,我去你媽的。”老七一丟煙頭,粗壯的胳膊一掀,整個麻將桌如同沙灘前的巨浪一般被掀翻。他呼地站起來,抬起手,雖然穿得很厚,但他仍然做了撈袖子的動作,做出要打假的架勢。王三水也不甘示弱,也是破口大罵,喊打喊殺:“你給我等著,我叫人來把你的十根手指全都砍掉,看你搞不搞小九九,你個沒用鬼,老婆都管不住,跟人跑了,你活該。”說著,二人的肢體已經撞在了一起,已經到了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態勢了。
屋子里的白綢變成了一團碎布。
旁邊的人急忙把二人拉開,周四根把罵罵咧咧的王三水架走。他們一齊朝外邊走去。周四根安慰了王三水一番。等到王三水稍稍平靜下來之后,他在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包“白象”牌香煙,從里面抽出一根,準確地將過濾嘴扔進嘴里,咬住,站定,拇指按下了打火機的電火石開關,點上了一根煙。
煙霧在傍晚的顏色是藍色的,天氣似乎更冷了。
“老三,嘗嘗這種煙……這種煙很貴的……”
“嗯嗯,味道不錯……”
麻將館里的老七也自覺無趣,走了。他走到張老大的副食店里,天色已經很晚了。店里黑洞洞的,只有一盞孤黃的燈。“給我來瓶大白酒,一包煙。”老七一個人喝了半瓶大白酒,抽了大半包煙才回去。大白酒下肚,老七全身都暖和起來,但是連步子都踩不穩。他點了一根煙,踉踉蹌蹌地往家里走去。
他剛推開家里院子的門,走到屋子門口,聽見了屋子里的響動,雖然迷迷糊糊的,但是他還是聽得到屋子里有動靜。老七揩了揩迷糊眼,猛地推開門,大呼一聲“誰!”他剛想再呼“抓賊啊!”就感覺左肩被什么刀砍了一刀,疼痛不已。緊接著鮮血就流了下來,左臂冰涼冰涼的。他反應過來,捂著傷口,奪門而出,踉踉蹌蹌地跑了幾步,后背又如剛才一樣,被砍了一刀。他疼得實在沒有力氣再往前走,倒在了地上。
不一會兒,老七停止了呼吸。
院子里寂靜極了,屋子門口沒有抽完的煙飄出的煙好像都有聲音。
(二)
“喂派出所嗎,我弟弟讓人給殺了!嗚嗚嗚,你們快來人啊。”老七的姐姐打電話到派出所報案。她發現弟弟倒在血泊中距離那天晚上已經過了兩天了。她兩天沒見到弟弟,覺得奇怪,已經快過年了,弟弟會去哪兒呢?等她走到弟弟家地院門時,喊了幾聲也沒人應,她發現院門是虛掩著的,打開門一看就發現了弟弟的尸體。
警察趕到了現場,經過勘查,院墻上有新鮮的足跡。院子墻角下發現新鮮的足跡,只有一個人的足跡,犯罪嫌疑人是一個人,顯然是翻墻進入院子,動作干凈利落。
院子內除了足跡之外沒有留下其他痕跡,臥室窗戶的防盜網被巨型老虎鉗撬開,撬開的痕跡也很干凈利落,窗戶上還有新鮮的足跡。屋子的窗前沒有任何家具,臥室其他地方沒有被翻動的痕跡,唯獨床被挪開。床靠著的墻角有一個保險柜,十分隱蔽,保險柜雖然被撬得面目全非,但是仍然沒有被撬開。犯罪嫌疑人的反偵察意識比較強,作案時戴了手套,因此,現場沒有提取到任何指紋。經法醫檢驗,老七是被厚重鋒利的利器所殺,左肩和后背各一刀,幾乎是刀刀致命。現場沒有搏斗過的痕跡,老七就像一只羊一樣,在狼的面前,毫無反手之力。
除此之外,現場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痕跡。對了,還有一根新鮮的“白象牌”香煙的煙頭,這根煙頭在屋子門左邊的3.7米處,只抽了半截就熄滅了。據老七姐姐與老七的熟人講,老七平時很少抽“白象牌”香煙。
經過法醫檢驗,老七死于兩天前晚上8點至12點。
據警察走訪,老七當天下午6點左右在與王三水發生爭斗后離開麻將館,之后回了家,自己做了點吃的,7點左右到了張老大副食店里聊天喝酒。老七平日里常常在張老大副食店里喝酒,一直到晚上12點多副食店關門才離開。但是當天他自己提著酒瓶,9點多就走了,此后,沒有人見過他。
(三)
“犯罪嫌疑人對老七家十分熟悉,他直奔臥室里的保險柜,保險柜放在隱蔽的床腳下,不是對老七家熟悉的人做不到這一點。”專案組長王平在案件小組會議上推測道。
“老七平時都是12點回家,這次12點前就死在了家里,說明老七很可能是提前回家,撞見竊賊,被竊賊殺害。”王平透著深邃的目光說,“因為如果竊賊是在與老七談話時被殺害的話,那么他不需要翻墻進入院子。”大家都靜靜地聽著王平分析,沒有插話。王平繼續自己的推測:“犯罪嫌疑人不僅對老七家十分熟悉,而且跟老七是熟人,而且當天了解老七的行蹤。因此,很可能是老七當天接觸過的人。
王平經過走訪,了解王三水當天跟老七在老七被殺的幾個小時前在麻將館發生了爭斗,王三水曾放出狠話要殺老七。王平找到王三水詢問案發時他的去向,他說,下午6點他也離開了麻將館,之后一直在家一個人看電視,沒有不在場證明。而且,幾乎每個人都知道,王三水經常抽的煙就是“白象”牌香煙,半截香煙可以很好地證明,他是急于離開才留下的。
王平認為,王三水有很大的嫌疑。
幾天之后,半截“白象”香煙的DNA采集結果證實了王平的猜測,這半截新鮮的香煙正是王三水吸過的。警方立即行動,果然在王三水后院牲畜棚墻縫里發現了一個大老虎鉗和一把屠刀,屠刀上的血跡經過DNA驗證,正是老七的。
警方將王三水進行羈押提審,令人奇怪的是,王三水始終不承認自己殺了人。
“我沒有殺他。”王三水辯解道。
“你嫉妒他打牌老師贏錢,污蔑他出老千,和他發生爭執,惱羞成怒,把他殺了。”王平對著王三水說,他的聲音很小,但是很肯定。
“這個左撇子是很能贏錢,我輸得差不多了,才故意跟他吵,但是我說的都是氣話。”王三水仍然苦苦哀求搬說道,似乎想要得到這個小眼睛警官的憐憫。
“證據俱在,你還敢抵賴,抵賴也是沒有意義的,還不如如是招來。”王平對著王三水說,他的眼神里透著自信,也透著輕蔑。
(四)
王平的副手蘇辛在辦公室不斷踱步,他隱隱感覺到這個案子沒有那么簡單。
“殺了人,怎么可能在現場抽煙呢?”蘇辛自言自語地在說道,“既然抽了,又怎么會只抽了一半就扔掉呢?”
蘇辛苦苦思索著,他的腦海里蹦出了幾個詞:“半截煙頭”、“左撇子”、“左邊3.7米”。
“對了,這枚煙頭不是王三水抽的!”蘇辛忽然想到了什么,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蘇辛找到了王平,對他說道:“半截煙不是王三水的,而是另有其人將王三水的煙頭扔在現場要嫁禍王三水的!”
“哦?為什么呢,說來聽聽。”王平的小眼睛一乜,莞爾一笑地對著這個新來的下屬,似乎很期待蘇辛的表演。
“王三水就算有再大的膽子,再強的心里素質,也不可能在殺了人之后既不打掃現場,也不趕緊逃脫,反而會在那里吸一根煙再走。”
“哈哈,小蘇,你不抽煙,你永遠不會懂得煙對于愛抽煙的人有多么重要,”說著,王平點了一根煙,隔著云霧繼續說,“他抽煙不一定是為了提神,可能出于習慣,也可能是為了壓驚。他殺了人之后,正是因為太害怕了,才會想到抽一根煙來壓壓驚。沒成想,抽煙仍然沒有壓住驚,他抽到一半就扔了,逃走了。”王平還是那么自信。
“假設正如你所說,但是還有一個地方解釋不通,那就是細心到作案時會戴手套,會計算老七什么時候不在家的人,還會粗心大意地將自己抽過的煙頭扔在現場?”蘇辛質疑道。
“嗯?這個?”王平,將抬起來的,夾著煙的手放下。
“老七是個左撇子,半截煙在老七房間門口3.7米處。而據你的分析,老七是發現竊賊之后被殺的,因此他很可能是在由院子走向臥室時,在自己房間門口發現有緊急情況,才把手中抽了一半的煙給扔掉了,他是個左撇子,又扔了3.7米,這更能證明他是碰到了緊急情況。”蘇辛繼續說道。
“不對,這個煙頭已經證實了是王三水的,怎么又猜測是老七的。”王平插話道。
“問題就出在這兒,煙頭很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將煙頭原地替換的。”蘇辛的語氣變得更加堅定了,“要找到犯罪嫌疑人,就必須在既熟悉老七,又熟悉王三水的人中找。而且,正如你分析的,這個人在老七被害當天與老七有過接觸。當天老七一直呆在麻將館,因此犯罪嫌疑人很可能在當天打麻將的人中。”蘇辛越說越快,越來越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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