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水煙消費在歐洲越來越流行。目前，德國已經成為歐洲最大的水煙消費市場。德國有許多來自土耳其和中東地區的移民，在這些移民原來的國家，吸食水煙是一種非常普遍的消遣方式。很多歐洲人在土耳其、埃及或迪拜度假時也嘗試吸食水煙，當他們回國之后，也會尋找水煙來消費。

德國最近開展了煙草稅費改革，計劃在2026年前把水煙煙草的稅費提高到每公斤23歐元（1歐元約合人民幣7.2元），并計劃從2022年7月1日開始，把水煙的包裝規格限制為25克。

根據歐洲水煙共同體聯盟估算的數據，德國水煙消費者近年來每年消耗掉大約5500噸水煙煙草，大部分水煙都是在該國大約6000個水煙館里消費掉的。但是，目前市場面臨著嚴重的黑市交易問題——大約45%的水煙煙草屬于未付稅煙草或是假冒產品。

《煙業通訊》記者采訪了水煙制造商AI Fakher在歐盟的負責人、歐洲水煙共同體聯盟董事會主任魯斯·岡寧，了解歐洲水煙市場的現狀，探討歐洲水煙行業面臨的壓力與挑戰。

記者：吸食水煙主要在水煙館進行，可以說是一種社交活動。請問新冠肺炎疫情傳播對水煙市場帶來了哪些影響？

岡寧：目前歐洲水煙市場處于極為困難的時期，緩解困境比起初預想的要慢一些。由于政府實施了各種限制措施，很多水煙館都不能正常開展經營業務。由于水煙不是日用必需品，一些水煙館一直處于關門歇業狀態。在這種情況下，許多水煙消費者只好在家中吸食水煙。

設有室外場所的水煙館現在受到消費者歡迎。但是，很多組織反對室外吸煙行為。據估計，整個歐洲大約有6.5萬人依靠水煙行業謀生。歐洲水煙共同體聯盟努力確保服務行業重新開放以后，水煙館和水煙吧擁有重新營業的機會。

記者：德國要把水煙的包裝規格限制為25克，據說此舉是為了遏制非法交易。你們是如何看待這個措施的？

岡寧：我們支持任何有助于減少非法交易的行為。這個新規定的關鍵在于要執行到位，我們認為現在這一點還做不到。德國在打擊非法水煙產品方面的執法行動非常少。隨著水煙價格上漲，不法分子走私的動機也會增加。消費者在別的國家能夠以更加便宜的價格購買到更大包裝規格的水煙煙絲。

記者：請問這個規定將會對水煙制造商和水煙館產生什么影響？

岡寧：這將增加水煙生產的成本和復雜性。新的包裝規格要求工廠對生產工藝進行改變，同時需要新設備和新材料。水煙制造商將面臨許多挑戰。

很多水煙館的老板都是合法經營者。他們根據規定給消費者提供水煙煙絲。但是由于缺少連續的執法行動，那些遵守法規的水煙館將會吃虧受損。他們是在一個不公平的市場上進行競爭。這是執法的問題。如果執法不嚴，政府推出的限制規定越多，非法交易就越多，為消費者帶來的風險就越多。

記者：根據歐洲水煙共同體聯盟估算，德國水煙市場上的非法產品所占比例超過45%。這一情況與歐盟其他市場相比情形如何？

岡寧：在歐盟范圍內，德國的非法水煙交易情況不是最糟糕的。因為相較于其他國家，德國對水煙的稅費不是最高的。然而，隨著德國對水煙的稅費上調，這個情況可能會發生改變。

助長歐洲非法水煙交易的最大因素是政府對水煙稅費所采取的態度。目前，許多國家對水煙是按照“其他煙草”類型來進行征稅的，“其他煙草”中包括煙斗絲、雪茄和小雪茄。根據消費和市場規模情況，這些產品與水煙是不同的。法國市場非法水煙產品所占份額達到85%～90%，就是因為稅費太高了。在西班牙，由于對水煙征收了合理的稅費，因此市場上出售的水煙產品大多數都是合法產品。這種情況讓西班牙政府得以完全管控這個行業。

還有一些國家針對水煙推出了一個特殊稅種。但是還需要做更多事情完善它。

記者：你認為應該采取什么更好的辦法來解決水煙黑市問題？

岡寧：我認為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根據水煙中的煙草含量來進行征稅。

水煙產品中只含有大約15%的煙絲，應該基于這個比例來征稅。這樣做將會降低水煙價格，為消費者帶來實惠，并大幅減少有組織的犯罪團伙走私和生產假冒水煙產品的行為。在俄羅斯，監管機構只對水煙中實際所含的煙草進行征稅，結果他們在比較短的時間內就讓幾乎所有的非法水煙交易銷聲匿跡。

管理機構要加大執法力度，對水煙館實行營業許可制度，完善許可管理等方面的規定。比如可以規定：如果水煙館三次違規經營則被吊銷營業執照。對于那些販賣非法產品的人，執法部門應該對其進行巨額罰款并定期檢查其存貨。

在解決非法水煙問題上，西班牙是一個很好的典范。一個國家的政府在確定相關稅率時，需認真考慮鄰國的稅率，應該從長遠的角度去規劃稅費上漲事宜，比如采取定期和小幅度增稅的措施。

同時，監管機構要與水煙行業密切合作，這樣才能達到打擊非法交易、保護公共健康的目的。另外，執法和懲罰作為一種威懾手段應該保持足夠強硬。管理機構對合法市場的監管相對比較容易。但是，那些從事非法水煙交易的不法分子不會遵守規定或法律，這些交易都是見不得人的私下交易，政府部門對其進行監管的難度更大。

記者：請問你對歐洲水煙市場未來發展有什么看法？

岡寧：我認為，需要對煙草產品的相關法規進行修訂。

歐盟聲明，計劃對有香味的煙草產品實施懲罰。水煙本身具有香味，因此它將會成為事實上的禁令產品。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將為整個歐盟范圍內的水煙生意帶來災難性的后果，這將會剝奪歐盟公民合法消費水煙的權利，并進一步加劇已經十分嚴重的非法交易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