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公是一個善良、勤勞而節儉的人,他的一生與葉子煙結下了深厚的情緣。
外公的葉子煙首次出現在我的記憶里緣于大白鵝。外公家里養了一只兇惡的大白鵝,曾經啄得我大哭一場。當時,外公手里抱著一大捆木柴從墻角處跑出來,嘴里還含著一根煙桿,上面的葉子煙正散發出縷縷煙霧,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葉子煙的濃郁味道。外公放下木柴,取出含在嘴里的煙桿,用煙桿去敲打大白鵝的頭??墒且驗橥夤倪@個動作幅度太大了,那燃燒著的煙卷竟然從煙桿里飛出去,落在了大白鵝的背上。外公本想馬上撿起來,可那燃燒的煙卷疼得大白鵝四處亂竄,最后將葉子煙抖落到了地上。當外公心疼地彎腰快速撿起它后,輕輕拍掉上面的灰塵,趕緊重新裹好煙卷,裝在煙桿里,放在嘴里用力地吸上幾口,那快熄滅的葉子煙終于又重新燃起來了,外公這才松了一口氣。
雖然,外公選擇了抽煙來排解煩惱,可是他有自己的三抽規矩。三抽是指干活累時可以抽;為我編竹條玩具時可以抽;給大家講故事時可以抽。外公覺得干活累時雖是匆忙抽一卷葉子煙,卻覺得好像所有喪失的力氣都回到了身上,特有勁。而為我編制竹玩具時,似乎只有一邊抽煙一邊做才有感覺,編出的東西才好看、好用。外公只有在講故事時抽煙才是最悠閑的。寧靜的夏夜,鄰居們最大的樂趣是聽外公講故事。外公總是拿著他的寶貝煙桿幸福地出場,在人們好奇地猜想外公會講什么故事時,他總是瞇著眼,美美地抽上半卷葉子煙,將鄰居的胃口吊足后,才把煙頭掐滅,將煙桿在凳上輕輕一磕,抖出煙灰后,把煙卷裝進煙桿,放進衣袋里,開始繪聲繪色地講故事了。故事講完后,外公才拿出那半卷葉子煙,點上火,一邊悠閑地抽著葉子煙回家,一邊享受鄰居崇拜式地贊美。
盡管外公抽的葉子煙都是自己種的,可是他種葉子煙主要還是為了賣錢,所以就給自己定了凡是好的葉子煙絕不抽的規矩。后來,在外婆的強烈要求下,外公又增加了兩個規矩:一是不在孩子面前抽,二是每天抽煙不超過三卷。再后來,外婆去世了,天性喜歡熱鬧的外公覺得更孤單了,那規矩也就打破了,他總是一個人躲在旁邊靜靜地抽煙,結果抽了很久才發現根本沒點燃。
最后一次探望外公時,他已臥床,病得沒有力氣抽煙,然而,外公買的那根廉價的舊煙桿還躺在他的枕頭上。舅舅說外公常常拿起煙桿,默默地聞著,一個人在那里出神。
今天,外公帶著他的葉子煙已經永遠不會出現在我的面前了,然而他卻永遠活在我的心里。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