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常去外祖父家,對外祖父的印象極為深刻:瘦削的臉龐,留有一副在電視劇或電影中才能看到的花白胡子,穿一套外祖母親手縫制的土布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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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下來的時候,會裝一鍋旱煙抽起來。他抽的旱煙是他從集會上買的煙葉自己配制的,抽煙時冒出的煙聞著有一股香味。他用的煙袋尤其別致,煙袋有一尺多長,煙袋嘴是玉做的,煙桿不知道是什么木料做成的,聽說非常名貴。煙鍋則是銅的,有拇指般大小。更好看的是他那個裝旱煙的小布袋,黑底色兩面都繡有花,他抽煙的時候煙布袋搖來搖去,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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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顧不上,還是不注意,外祖父抽煙的銅煙鍋里總是厚厚一層煙垢。煙垢多的時候,煙鍋里空間少,抽煙時裝的煙就少。我只要去他家,就會拿起煙袋看他的煙鍋,找一個釘子,把他煙鍋里厚厚的煙垢掏出來,弄得干干凈凈,心想這樣他抽起煙來會更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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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當時是他們附近幾個村有名氣的木匠,他做的木工活精細異常。我小時候在他家曾見過一輛細車,俗稱轎車,車輛周邊的萬字格非常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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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我去他家,他會讓我幫他拉鋸。他拉上鋸,我拉下鋸。他教我拉鋸不要太用勁,要用巧勁,順著鋸的走勢來拉,既省力,又好拉。可我總把鋸拉偏,而且特別帶勁,這個時候他會從腰間把大煙袋抽出來,在木料上敲兩下,示意我拉好。干活干累啦,他會說,抽袋煙,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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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用煙袋抽煙從來不用火柴,而是用兩塊火石打火,中間夾上一塊類似棉花的引火材料,在打火中間把引火材料引燃,然后放在煙鍋上,用手按著使勁抽上幾口,就引燃了煙鍋里的煙葉,現在回想起來也算是一種環保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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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最習慣的是飯后抽上一袋,每當我看到他抽煙的樣子,優哉游哉,很是舒服,這一幕在我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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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去世后,我看見外祖母把他的煙袋收拾干凈,整理好,放進棺材里,放在他的手邊,讓他在那邊閑時也能抽上一袋,從此,再也沒有見過外祖父的煙袋。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