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下雪的時間,不覺已過月余。往日紛繁忙碌的日子暫且擱置,借著寒冬大雪的余影,捋捋思緒,記錄一下自己在美奐山賞雪的心境。讓心情與白雪和紅梅一同旅行,放飛心情,贊美隆冬白雪的高潔,歌頌歲寒三友之紅梅品格。
梅花不與百花爭,開在隆冬風雪時。
匆匆,急匆匆!光陰送走了春秋,迎得冬來雪花飄。枯枯的枝丫,一片片支撐著老朽的樹干,唯有梅花獨開暗香來。整整的一夜雪花,世界被你裝扮得灑脫俊俏,落落大方地在冰天雪地上堆砌加厚。哦!你的到來,恰逢梅花盛開時。你飄然飛來,如一抹銀光,你的盛開,如一抹純景,正是“冰雪林中著此身,不與桃李混芳塵”。
每到百花凋零,嚴寒剌骨的隆冬時節(jié)。星月湖邊,總是悄悄的靜,偶有幾聲風吼,也只有垂柳隨它擺動。還是岸邊的梅花,猶如婀娜多姿的仙女,悄悄地含羞開放,一朵,兩朵,三朵……依然開在塵世間。映在水里的,變成了四朵,五朵、六朵……花香伴著清香,韻味濃郁,透心地舒適。
雪有雪的潔白,梅有梅的羞紅,合在一起便是白里透紅,便是另一個世界。這世界,不再嘈雜,唯有單一的潔白洗滌著人們的心靈。雪花從銀灰的天空悠悠地飄下,雪花姑娘的足跡遍布山間萬物,改變著小巧玲瓏的野花顏色。樹木披上了銀裝,一枝枝,一條條,正在跳著一支冬日的舞。粉紅色的梅花艷蓋群芳,紅如云霞,嬌入仙女,絢爛著仙界,直把賞雪人心醉,紛紛地依近留影。
梅花在雪中如一團火紅,沒有她的裝點,雪也遜你一段羞。有梅,即是完美。梅花在冬雪里傲開,花瓣撐著雪花,余開花蕊,安閑賞雪。雪地,一遍銀裝素裝與漫天飛雪鑲為一色,切切地在眼前飛舞,落在身上,形狀各異,三角形的,八角形的,菱形的……打在臉上的雪花,涼絲絲,很愜意。伸手去接她,有的在手岸邊飛走,落在手心的慢慢在融化,跟捉迷藏一樣。有的緊貼在我胸口,我輕擁著你,可你即刻融化,那是心的作用,不怪我。你說,雪會融,花會謝,雪花不可能永遠伴著梅花,是規(guī)律,也是啊!可四季輪回,終究是反復(fù)上演不完的悲劇,愿梅花與雪花永相伴。
俗話說天公作美,這場降雪正好帶來了雪打燈的時令景觀,難得一見。按照傳統(tǒng)的認知,這是豐收年的象征,是國泰民安、國運昌盛、五谷豐登的征兆。大紅喜慶的燈籠上,點綴著厚厚的一層雪,半紅半白,一籠籠仿佛在微笑著迎客。燈籠周圍,片片雪花圍著她飛舞,雅趣橫生,成為別樣的景致。雪園內(nèi)一步一景,高高下下樹,皚皚白白胖,更有湖水假山相得益彰。銀白世界里,石頭和柳條相互打趣,竹林和行道樹交相輝映,雪花又與她們互相襯托,清幽的雪天靜素滾動而來。
看著地上這多雪,看著天空這多飛舞的雪花。梅花的記憶,象雪花樣,一瓣瓣飄起,一瓣瓣落下,往來紛紛。柔柔的雪,一層層堆起,積攢起,奉獻著美。雪花紛飛中,梅香陣陣,千年的風吹不散千年味兒,一襲青衫染上朵朵梅花殷紅,那是陌上的往來事。清風起,雪花落,樹梢的堆雪瞬間紛紛地落下,就是手中的慢鏡頭也留不住。雪無言,花無語,無聲勝有聲。花非花,雪非雪,巧奪天工,妙手著天地。
遠望去,頓感視覺的距離在延伸。在雪的映照下,枝枝葉葉變得無比清晰,就連高樓也清亮了許多。道路兩旁,那高大的喬木,像掛滿了白色的絨球,和那露出的點點綠色融在一起,給這個世界頻添了幾分童話色彩。再看那假山,一道白,一道黃,一道黑,活脫脫就是穿著一件帶紋路的花衣,迎面招展。前面一潭清水,倒映著山,演變成兩座山,微風輕輕掠過,玉面因風愁容。結(jié)滿紅果的豆金糧上,頂著一髻兒、一髻兒“白花”,活脫脫一群秀氣的妙齡少女,面如白玉,顏若朝華,容貌甚美,紛紛身披玉衣璀璨著。
今日與雪重逢,算是最后的景致。趕時移步向前,往日的游樂場,此時全都停下來,顯得寂靜無聲。山腳,竹影搖曳外,綠賓紅館與鬢簪珠花齊聚,全在菱花鏡前幽幽地映出紅白兩重天。爬坡向上,雪花與梅花,都隨著時間的無情,兩廂變得紅肥白瘦,還在為雪天描眉畫唇增色添彩,為大地澆灌蔥蘢作物。我輕捧著雪花仔細端詳,但見玉面若沙若面,輕輕的,柔柔的,齊齊地在化,頓覺心醉。
雪染白了一個又一個輪回,梅花弄了千年又一個千年。現(xiàn)在,“梅花三弄”成了人們的的斷腸曲,“直教人生死相許。”漫天飛舞后的雪花,在地上對了厚厚的一大層,這場雪好大,又恰遇梅花開。這雪,來的正是時候,情景依舊。因雪,溫度急轉(zhuǎn)直下,直叫地下的蟲子無處藏身。聽,蟲聲凈無,預(yù)示著來年的好光景。來,雪花飄飄中,折得一枝梅,咋暖還寒,有花香映袖。看,廣場大屏幕里笙簫聲動,清音唱給青娥聽。真是“素肌不污天真,曉來玉立瑤池里”。
那一朵朵梅花嫣紅,如你笑靨,在雪白的美奐世界,掀開霞美的凌凌波光,凌波微步,蕩漾著瓊瓊樓玉宇,留下的一片香馨柔怡,仿佛搖起窗內(nèi)清甜的笑聲,又回蕩在美奐公園間。我漫步于青石小道,看雪花匍匐在籬墻上的安然愜意。走走停停,不覺已過多時。山舞銀蛇緩緩過,一揉眼,你一襲白衣,邁著婉約的步子在輕飄飄地走動,輕盈中透著典雅,縱有千言萬語,濃縮一句“但使此間能容我夢”。
璀璨的雙子樓在“雪花”飛舞的冬日里,像詩、像畫、又像風。廣場上,三三兩兩的人們踩著厚厚的雪花在玩耍,雪花發(fā)出“嘎吱”、“嘎吱”的笑聲,迎接著為生活四處奔波的都市人群。同樣,人們也以微笑面對著“雪花”的到來,因為“雪花”承載著人們過往的美好記憶。固然,雪花是白的,但人們的臉確是紅的。愿雪花,為人們守護著這道靚麗的風景線。
冬是恬靜的,從容的。靜靜欣賞“雪花”的容姿,又是柔情的,也是溫暖的。如果沒有“梅花”陪伴,她也不會在冬日里到來,這是上帝的禮物,它帶著使命而來,也因使命而終。雪花是有性格的,她來了就走,從不多待。她歡快地來,悄然地走。正如徐志摩的詩一樣,“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多么的高尚!
筆墨至此,仿佛昨天的“雪”還在,潔白天地間,腳印還在起伏于皚皚白雪上,心情還在雪上飛蕩。如今,無須踏雪尋梅,梅花依舊在,幾度姹紫紅,變了天地。梅花的暗香,已飄散在季節(jié)深處。也許生命的綻放與凋零,猶如白雪中的梅花,點點斑斑,帶著羞澀,柔情似水,如云似畫,獨立寒江,靜待下一個飄雪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