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純從銷售數據上看,二類煙仍然保持了持續增長的發展勢頭。今年前5個月實現了接近兩位數的同比增幅,市場份額同比提高了1.5個百分點。正常情況下,繼2020年首次破九之后,二類煙將會在今年邁上千萬新臺階。曾經因為價格區間相對偏窄而不被看好的二類煙,在結構的提升與銜接中「意外」地成長起來。
在整體面上的增長之下,二類煙的發展也出現了一些新情況、新變化。
以品牌的投入和表現,二類煙呈現出明顯的「三種分化」。一是頭部品牌相對克制,在計劃資源相對緊張和品牌更高結構訴求的雙重作用下,以「利群」、「南京」為代表的二類煙大品牌主動調減了投放。二是區域品牌順其自然,有機會、有空間、有需求的就加大力度,呈現出局部化、區域性的亮點和優勢,反之就佛系一些,并沒有刻意地強求結果。
反倒是第二梯隊集中發力——尤其那些基座較沉的大品牌——對于二類煙有更堅決的態度和更積極的投入,二類煙成為穩定規模、提升結構的重要支撐、主要通道,「雙喜·紅雙喜」、「黃金葉」、「云煙」等品牌充分發揮市場優勢和產品優勢,既實現了占位「136」、「345」的力量生成,又在滿足市場需求中推動了二類煙的持續發展。
在這背后,凸顯了二類煙不同視角、不同維度的不同定位、不同價值。
一方面是結構提升的品牌訴求與消費升級的必要過渡。消費升級是大趨勢,存量時代依靠結構提升來支撐產業發展也是現實,但錢包決定煙盒,對于絕大部分三類煙的消費者而言,不可能一步跨越到一類煙,哪怕從高三類升級到低二類,也有25%的漲價幅度。在這個意義上,二類煙具備滿足需求、保證供給的「政治屬性」。
另一方面是二類煙稅高利弱的價類尷尬。按照現行卷煙消費稅率,二類煙執行的是調撥價70元(不含增值稅)/條以上(含70元),執行56%加0.003元/支的稅率,原本盈利空間本就非常狹窄,再加上剛性成本的逐年增加,二類煙正在從從商業渠道的態度曖昧演變為工業自身的定位尷尬,也從根本上決定了「三種分化」。
站在品牌的角度——結構提升——高舉高打是一種思路,推動結構梯次上移是另外一種思路,尤其三類煙大品牌,實現「三轉二」是相對現實又行之有效的路徑選擇,在完成前期的產品布局、市場覆蓋之后,抓住市場需求較為穩定而頭部品牌有所保留、區域品牌力有不及的機會窗口,能夠為「136」、「345」的占位排名提供極大助力。
更大的背景,則是全國單箱批發均價越過二類煙之后的價值雞肋。
在持續的消費升級、結構提升面前,二類煙的價值感、含金量不斷縮水走低。繼2018年全國單箱均價越過低二類,2020年已經接近高二類,整體遠遠超過二類煙的均價水平,二類煙因此從過去銷量、結構的雙重支撐逐漸退化為相對單一的增量貢獻,而這樣的貢獻又因為「十六字」調控方針的堅決到位變得缺乏重要性和說服力。
更具趨勢性、對比度的是,低一類在成長性和貢獻度兩個方面都拿出了更具說服力的市場表現。今年1-5月,低一類銷量規模已經完成對高二類的反超,實現了銷量、增量、增幅「三個更快一些」,更高結構、更好效益讓低一類在需求的釋放之外,得到了——渠道的興趣、品牌的熱情——遠超過二類煙的額外助力。
我們注意到,最近兩年有不少品牌都加大了低一類的品牌投入和產品投放,這些新產品以新形態、新價位、新風格的優勢順應了需求多樣化、個性化、年輕化,又滿足了消費分化背景下的追新求變,在實現品牌成長的同時,也助推低一類——原本認為是三類煙,后來又覺得可以屬于二類煙——不斷地規模化、基座化。
面對二類煙的稅利矛盾和低一類的蓬勃勢頭,一些有口碑、有溢價的高二類產品抓住機會,通過適當的價格調整完成了「二變一」的價類躍升,這種價格調整難免伴發一定時期的銷量損失,但長遠地看,既充實了一類煙的力量,完成了「二變一」,又消解了二類煙的稅重利薄,理順了稅利比重,短期利空在長遠利好面前可以接受和承受。
當然,原本更有基礎、更有條件推動價格調整的二類大單品,盡管市場實際價格已經局部化、階段性越過了低一類,但并沒有得到政策放行。我們的理解,因為大單品體量規模大、市場影響也大,冒然提價有很大的市場風險和輿情風險,這就需要從政治高度來認識和判斷。換一個角度,不放行能夠給大品牌以更大的壓力倒逼,也有助于激發品牌活力。
對于二類煙的未來,其實更取決于我們自己的態度。
第一,從需求滿足的角度,圍繞更高水平的動態供需平衡來統籌二類煙的當前與長遠。很顯然,二類煙需求仍然比較旺盛,也將保持不錯的增長勢頭。對于消費者而言,他不會關注二類煙的價類設定和稅利構成,只會消費能力來匹配這一價位區間,進而做出適合自己的選擇。跟進需求、滿足需求、穩定需求,是二類煙最重要的職責所在。
第二,品牌要保持清醒頭腦,二類煙在長線規劃中到底以什么樣的定位和姿態存在,是「三轉二」的承接?是基座化的鞏固?是做大中高端產品的支撐?這些都需要品牌從長計議。說更大一點,就是以什么樣的標準、什么樣的方式、什么樣的路徑來實現「136」、「345」,至少不能重復當初以三類煙規模做大來保證「532」、「461」的舊路。
當然,如果,如果價類調整以及稅率聯動調整,沒有稅利矛盾的二類煙或許將會迎來另外的發展際遇。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