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在線專稿 見到楊相國時,遠遠的見他從玉米地的里挑著兩大袋玉米過來,上身穿紅色短衫,邁著敦實的步伐,走近了感覺到他的肌肉很發達,一看就是標準的體力勞動者模樣。在2015年秋天的大山里,這樣的場景很有些詩意。他對我們說的第一句話是:“一個人干不贏,太累了!你們來得正好,幫我把地里的玉米都一起收了吧!呵呵!”
走進楊相國的家,沒有雞飛狗跳,清靜的院子里盛滿的只有清風和遠山的風景,土木結構的房檐下掛著一個鳥籠,籠里的一只山鵠是他家唯一的動物,雞豬牛羊統統沒有,門口停著的摩托車算是他家的大件。再走進客廳,飯桌上擺著一個大碗和一雙筷子,臥室很暗也很凌亂,隱隱約約見到一些農具、鞋子、臟衣服和幾個大酒缸。踏著木梯上樓,見到樓板上放著一些玉米等農副產品。
作為墨江縣通關鎮畢庫村半介組的貧困村民,楊相國默默地給到訪的我們沏了三口缸的大葉子茶,然后簡單并略帶苦澀地向我們介紹了他家的情況。
他生于1976年6月,父母去世后,家里就剩下兄弟兩個,他哥哥早年離婚后一直在外打工,很少回家。而年近39歲的楊相國至今尚未娶上媳婦。他說,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娶個媳婦過上象樣的日子。一個人干農活也沒個幫手,烤煙什么的也沒法種。耕地主要就是5畝山地,目前就種了一些玉米。只讀到小學4年級的楊相國前些年到外面打過工,干的也只是拌水泥沙漿的粗活計,苦不到幾個錢。
一個人,一輩子,跟一個和尚在深山修行差不多。
深山里的生存不容易,在來畢庫村的路上,我還在想為什么很多貧困的人們早些年要跑到深山里生活,也許為了打獵采野果方便,也許為了占領更多的自然資源繁衍子孫,也許為了山高皇帝遠不用承受勞苦和徭役,也許為了遠離社會江湖而避難消災,也許不為什么就是跟著族群遷徙而任由命運的安排等等。我們的想法往往是幼稚的,而現實是骨感的。貧窮,世界性的難題我們每個人回避不了。“人人生而平等”在現實面前都被一一擊碎!很多冠冕堂皇的話在現實面前都很無力。也許,我們的思想從一開始就受到了某些宗教蠱惑的影響。如果想不透澈點,解決不了思想意識形態和心理方面的問題,給些錢修幾條路架一座橋搞幾個項目的扶貧是難以持續難以走得很遠的。因此,改造貧窮的習慣性心智模式是當務之急。
畢庫村和很多中國的貧困村一樣,村民們散居在深山,自然條件惡劣,基礎設施落后,產業結構單一,沒有象樣的支柱產業,交通信息不暢,是扶貧攻堅的硬骨頭。
之前我們走訪的另一家致貧原因也很典型,一家人因為接連生了三個娃娃都是女孩,被村里的人看不起,還說了些難聽的話,為了這口氣,他們又接著生,一直生到第八個才總算生了個男孩,這個男孩也只讀到小學四年級,現在在墨江金礦打工,七個女兒早就嫁出去了。現在老兩口仍然是貧困戶。
和很多貧困戶一樣,楊相國也幾乎沒有任何小額貼息貸款,“零”負債,“一身輕松”,窮得“瀟灑”。“晚上就喝喝酒,看看星星或月亮”,他說。“村里適齡姑娘都出去了,附近一家小伙討了個昭通媳婦。”楊相國也到外面打探過消息,但姑娘們不愿來深山里過日子,還是“窮”字在作怪。
這里幾乎沒有平地,都是山坡,出行也困難。畢庫村委會到楊相國家所在地半介組的道路還有一段土路坑坑洼洼極難通行,相當于“最后一公里”還沒有打通。
我問楊相國,想不想出去打工什么的,他說還是在家好,各方面習慣一些。在他的心里,村莊雖然窮,但留著很多他的夢,這些夢沒有斷根。很多生活的樂趣都在村里,在深山里,這些在城里是沒有的。看得出來他的內心也是挺豐富的,他喜歡這里,不愿離開,他要守住鄉愁。
有幾個瞬間,我發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某種神秘莫測的光,象一頭犟牛有一股子蠻勁,那是對命運的不屈和抗爭!有這些精氣神,我感覺很好,這樣的人有希望脫貧。
聽說普洱市煙草公司對口扶貧工作隊正在與村上商量搞一些項目,譬如成立養牛專業合作社,由煙草公司注入啟動資金,培養一些養殖業技術骨干,把大家組織起來走生態養殖業之路。楊相國對此倒有些動心,但又擔心自己文化太低。我說,這些技術并不難,只要肯學。有技術才會有錢,才會娶到媳婦,就這么簡單。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