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今年上半年的經濟運行,在——銷量、結構、狀態、重點品牌——常規視角之外,有兩個非常重要的觀察窗口。一個是供需平衡,在整體面上的相對平衡之下,目前的問題集中在低價位產品和三類煙的幾個價位段,收減的速度和幅度還是偏快、偏緊了一些,部分品牌/品規、部分市場的供需失衡導致了長時間的高溢價、高外流,還是要引起高度重視,采取有效措施。
另一個是結構活力,今年的結構提升仍然保持了穩中求進、進中有為的良好態勢,上半年的結構增長也是符合計劃、達到預期,但結構提升正在一個微妙而關鍵的時間節點,所面臨的大環境、小氣候有了很多新變化,對結構提升的狀態、節奏和勢頭帶來了很多影響,原來的設想、預期,以及習慣的方法、路徑正面臨著新的非常現實的挑戰。
相比供需平衡的內部可控,結構提升的外部壓力顯然更直接,也更深層次。如果說前兩年的結構控速更多是有意識地控與調,防止過快增長透支市場潛力,今年則更接近于穩的被動與壓力,能夠兜住基本的、必要的增長已然不易,特別是6月份當月的結構提升回落至三位數且影響銷售收入同比下滑,到底是階段性的,還是趨勢性的,還不能立即做出結論。
更聚焦一點來看,尤其需要關注——「兩高一新」——的狀態和活力。
所謂「兩高一新」,就是高價位、高端、一類煙和創新產品。雖然「兩高一新」的范圍和定義還比較寬泛、粗略,但基本涵蓋了消費升級、結構提升的方向與重點,而「兩高一新」的狀態和表現,也能夠大體還原結構提升的活力與后勁。在某種意義上,「兩高一新」的發展是不是穩、夠不夠好,決定了結構提升的平衡性、協調性、可持續性。
從4月份開始,高價位市場已經連續3個月下降,尤其6月份停投的決心和力度很大,當月減少了至少一周銷售,整個上半年高價位增幅比去年同期縮水超過四成,但即便如此,還是仍然維持了必要且較之同類商品相當不錯的增長,現在的壓力更多集中在市場狀態、發展預期,一些品牌/品規、一些市場距離理想狀態還有差距,而市場上彌漫著非常直接的觀望甚至悲觀情緒。
與高價位相比,高端市場的增長和狀態都要相對更好一些,不僅保持了略高于去年同期的增長速度,絕對增量也超出去年同期,頭部品牌、核心品規整體上的表現也要更理想一些,細支煙、中支煙的持續成長為高端市場注入了新的活力,更高的自吸占比讓高端市場受社交減少的影響也要相對更小一些,但高端市場本身也有一定的分化,次高端的增長明顯要低得多。
一類煙在今年上半年整體則呈現出高開低走態勢,與結構提升增速放緩相對應,在一季度整體保持穩定,4、5月份連續回落至后,6月份一類煙銷量增幅回落至很低的位置,增幅比去年同期低了三分之一,絕對增量也只有去年的三分之二。之前一直保持旺盛增長——剛需中的剛需——的普一類,6月份的增長速度也有不小幅度的同比下滑。
創新產品作為結構提升的重要助推,為穩定增長、穩定需求發揮了關鍵作用,塑造了結構增長的核心動能,但也因此承擔了更大的狀態壓力,緊俏程度、市場熱度較之理想狀態還是有不小的差距,尤其原本狀態更好的優勢品規因為承擔起更重的增長責任,因此在較長時間處于繃得很緊的狀態,而那些狀態不好的品規暫時沒有達到投放調控修復狀態的預期效果。
也正因為此,不能只看增長,只關心行業增長,只關注眼前增長。
需求不旺、消費不熱當然是壓力。從二季度開始,需求不足、消費活力不足帶來的影響直接而深入,消費能力、消費意愿、消費場景、消費需求的變化是聯動的,并且在不斷地相互影響,尤其商務、社交大幅減少——能不花就不花,能少花就少花——在大的消費不足的環境氛圍中,卷煙消費并不能獨善其身,同樣感同身受。
更重要的是,這種變化和影響很有可能會持續較長一段時間。接下來,等待我們的或許不是期望中的快速反彈、迅速復蘇,而是較長時期的需求收縮、市場低迷。雖然不至于出現斷崖式的下滑,但消費拼多多化是一個緩慢、持續且一旦開始短時間內就很難掉頭的過程,消費分化、消費降級也將從制約結構增長擴散至影響銷量下滑。
但更大的壓力是能力不足、辦法不多。在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已經習慣了越調越俏、越控越旺的效果和狀態,但從今年 3 月份開始,市場回暖、狀態修復的過程明顯拉長,運行調控的效果不及預期,更長時間的以價換量也遠沒有達到效果,隨著增量的減少和結構增長的放緩,這就意味著接下來能夠容錯、用于調整優化的空間收窄、彈性縮小。
不是方法不再管用,而是外部環境有了變化,削弱了原本可以保證的效果實現。好的投放建設確實能夠兜底狀態,如果說之前能夠解決大部分問題,解決問題的絕大部分,現在則急需新的消費激活、審美跟進,越是面臨增長壓力,越需要技術創新,也越有可能通過創新而擺脫困境、脫穎而出。這個時候,需要的是沉心靜氣、凝神聚力。
在「大與強」的視角之外,我們更期待有新的更多的「專精特新」。「專精特新」本意是指具有「專業化、精細化、特色化、新穎化」特征的中小企業,如果用這個標準來引領品牌發展也具有很強的現實意義,用好的產品來積極牽引而不是勉力維護,只要有專長、足夠精細、再加上特色和新穎的優勢,就能夠贏得消費者的青睞,也才能夠真正引領消費、驅動增長。
在這個意義上,我們關注結構提升,重視大品牌的狀態維護,更希望「專精特新」能夠為結構提升注入更多活力。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