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在線據東方煙草網報道 1月6日,再次見到小巴桑時,這位8歲的藏族男孩正安心坐在西藏自治區阿里地區革吉縣亞熱鄉革吉小學三年級的教室里朗朗早讀。
走出教室,小巴桑略帶膽怯還有點害羞地望著我們。出乎意料,小巴桑哭了,低聲啜泣著。
我想,這是因為他的重生,或是與我們久別后的重逢,所以才特別激動。
室外零下20℃,荒涼的操場上,鵝卵石大的石頭插在沙土里。學校院墻外的小土坡上,一座藏傳佛教寺廟,風馬旗和五色經幡在卷著沙塵的狂風中發出“呼啦啦”的聲響。遠處幾個大班的孩子們穿著當地教育部門統一發放的印有“革吉小學”四個字的羽絨服相互追逐、打鬧。孩子們玩耍的尖叫聲與這灰蒙蒙的天交織在一起。
這樣的天還出來玩,我不禁替孩子們捏把汗。仿佛看出了我的心跡,小巴桑的班主任達珍搓了搓手,哈了口熱氣,告訴我:“高原上的孩子們都這樣,一年四季不知道什么是冷、什么是熱。沒法子,學校設施不達標,每每體育課,都會演變成賽馬節或講武堂。”她說的賽馬節、講武堂我懂,就是不管高年級學生,還是低年級學生,混雜在一起奔跑打鬧,這也是我駐村三年多來,路過學校時見到的真實情況。
也許,高原生育、養育了他們,必定會讓他們在這里找到屬于自己的歡樂和幸福。聊著聊著,話題轉向了小巴桑:“小巴桑這次從北京回來后,變化很大,簡直判若兩人。上課愛發言,下課愛勞動,體育課上也和其他同學一樣追逐、打鬧……”在達珍的話中,小巴桑像正常孩子一樣。
這一可喜變化,是從2013年他到北京接受先天性心臟病治療,身體康復返校后發生的。而這樣的轉變也超出了我們阿里地區煙草專賣局(公司)駐村工作隊的想象和期待。
回到村部,恰巧碰上來領取草場補貼的小巴桑父親崗次仁。見到我們,纏著辮子的他立即迎上來,伸出粗糙漆黑的雙手緊緊握住駐村工作隊隊長扎西的手,大聲用藏語笑著對我們說:“突及其、突及其(藏語,謝謝的意思)……”
這一幕,讓我想起了2013年的11月。
那時的牧區,天寒地凍、滴水成冰。屋外,狂風大作,走石飛沙。每過凌晨,爐火熄滅,狹小的村部休息室里,隊長扎西、生活委員達瓦、司機多吉和我頂著零下十多度的低溫度過一個個冰冷的夜晚。
撕扯與墻壁黏在一起的被褥、動手清除臉盆冰碴、搗碎水井的冰層——這是我們駐村工作隊隊員每天起床后的“三部曲”。
一天晚上,大伙剛入睡。“咚咚咚”的敲門聲把大家驚醒。靠門睡的多吉拉開了門。一看是我們的村官次央,大伙來了興趣,互相調侃著起了床。說實話,次央長得漂亮,大大的眼睛,胖乎乎的,潑辣,說起話來也好聽。平時與我們走村入戶主動靠前,不怕人,加上藏語好,時間久了,大伙都很喜歡她,也愛和她一起工作。
“我們夏瑪村四組崗次仁的二兒子小巴桑是個先天性心臟病患者。”這句話從次央的嘴里一字一字蹦出,回蕩在這個狹小、陰冷的村部休息室里。大家心里一沉,剛才還嘰嘰喳喳的,轉眼就成了鴉雀無聲,房間的空氣頓時凝固了。
在素有“世界屋脊”之稱、平均海拔4500米的青藏高原,因為高寒缺氧,小兒先天性心臟病發病率較高。夏瑪村四組崗次仁家的二兒子小巴桑在一次體檢中被查出患有此病。治療先天性心臟病的手術花費高,對極度貧困,年均收入不足6000元、靠國家草場補貼生活的小巴桑一家來說無疑是一個大困難。因為貧困,家里又缺少勞動力,小巴桑的父親無暇也無法考慮給孩子治病的事,遲遲沒有帶著孩子外出治療。
為此事,鄉里、村里的工作人員多次冒著斷路、山體滑坡的危險,深入70公里外的崗次仁家里做工作,也向他和他的家人說明了國家針對此類患者的優惠政策,但崗次仁非常固執,不相信有“天上掉餡餅”的美事,總以家里牲畜多、走不開為由拒絕和工作組深入交談。
據鄉里反映:因牧區遼闊,牧民居住分散,崗次仁家道路不暢、信息不通。鄉里頭幾次安排的家訪都撲了空,僅有的見面也是碰巧趕上。因為去的次數多了,雙方溝通不暢,崗次仁對工作組滿是不耐煩。
次央說完,我們遲疑了,相互對視,心里卻像壓了一塊巨石。我們知道:如果小巴桑錯過了治療時機,會丟了命。這是我們不愿看到的。
在報紙上我們看到過,曾參與普查治療的外國專家說:“西藏地區海拔高,大部分心臟病患兒未經治療可能在童年夭折,但如果能及時發現并實施手術,這些患者中的90%只需一個多小時的手術,就會與正常同齡人一樣,有著充實的人生。”
其實,眼下最大的問題和主要工作是如何說服小巴桑的父親同意,由他帶著孩子進京治療。但是,我們再次家訪會不會撲空或吃“閉門羹”?去還是不去?找不到人怎么辦?談不攏怎么辦?一系列的難題擺在了我們面前。帶著這些疑問和顧慮,那一晚我們輾轉反側。
時間不等人,機會不等人。2013年11月16日晚,我們駐村工作隊的四名成員在鄉長家碰頭研究解決此事,最后決定:必須將患者的家長從牧區帶出,讓其帶孩子外出治病。相關的車輛、手續、費用由駐村工作隊協調解決。
第二天天剛亮,多吉早早啟動了越野車,我們簡單吃過早飯,和次央等村干部啟程。達瓦則要去城區買菜、加油,協調相關事宜。
一路上沙塵撲天,寒氣襲人,汽車走過砂石路,一顛一顫的,時不時需要雨刮器刮掉迎面而來、打在車窗上的沙塵。
當我們的車子要趟過一條結冰的河道時,停了下來。原來,幾戶牧民開著拖拉機到鄉里辦事,在趟過這條1米深的河道時,連人帶車側翻在河里,任憑怎么拉,拖拉機都紋絲不動。拖拉機司機已立在刺骨的冰水里,墊石頭、破冰層、打馬達兩個多小時了。
多吉拿著牽引繩走了過去,幾個藏族同胞非常高興。我們招呼著拖拉機司機上岸,調整好車輛的發力距離,用牽引繩和一些工具,在“一、二、三”的口號中,大伙一起用力,將陷入冰河的拖拉機成功拖出。
隨后,我們趕緊讓拖拉機司機脫下已經結冰的衣服,換上干爽的鞋子,在草地上慢慢走動,以防凍傷。救援的成功,讓我們松了一口氣。
作別牧民,我們繼續向深遠的牧區開進。
深遠的牧區,很多地方根本沒路,到處是沙坑、冰層、積雪、河流,處處存在危險。這也考驗著駕駛員的技術。一路上,我們互相調侃,多次給多吉打氣提神。趟過溪流、涉過冰層、走過茫茫的無人區,兩個多小時的車程,我們終于到了小巴桑父親崗次仁的放牧點。這個地方海拔5200米,下了車,寒風撲打著臉,我們逐漸感到呼吸不暢和心口憋悶。次央他們把手罩成喇叭狀,大聲向遠處的兩個人喊著。
約莫一刻鐘,崗次仁和大兒子丹巴穿著掉毛破舊的藏裝慢悠悠且有些不高興地走下山來。
見他們的第一面,用蓬頭垢面來說絲毫不為過。我們趕忙迎上前去,次央趕緊把我們這次家訪的目的詳細向父子二人做了解釋。
開始還是老樣子,崗次仁低著頭,不正眼看我們,向我和扎西隊長反復地說家里沒人,牲畜無人照料,愛人有病,也沒錢,等等。他這樣說,我們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次來,我們抱定決心,非要把崗次仁請下山不可,決不能耽誤了小巴桑這次重生的機會。
還沒說一會兒,崗次仁扭頭就要走,扎西隊長和次央攔住了他們,反復用藏語耐心解釋著。我和村干部則把國家救治先天性心臟病患者的政策資料發給了父子二人。雙方經過反復“拉鋸”,最后,扎西提高了聲音,嚴肅地說明小巴桑錯過機會可能帶來的可怕后果,也把小巴桑赴京治療期間家庭方面的顧慮,如牲畜放牧、花費、車輛等做了妥善安排。
聽到我們當場答應外出期間他家的牲畜由村委代管后,崗次仁答應了下來,同意放下手中的活兒,帶小巴桑外出治病。隨后,他把牧鞭交給了大兒子丹巴,一頭鉆進了我們的車。
開著車,我們像打了勝仗一樣,帶著崗次仁下了山,并在返回途中把具體情況與縣教育局、衛生局和鄉政府做了溝通。
11月20日清晨,崗次仁和小巴桑還有另外一個村得同樣病的孩子掛著親人們贈送的哈達,坐上疾馳的“雪域巨龍”,翻山越嶺,奔向了千里外的北京。
半個月后,從鄉里傳來消息,兩個孩子的手術成功了!
事后,駐村工作隊針對此事總結,隊長扎西說:“我們駐村隊的每名隊員必須深入群眾,了解疾苦,‘接接地氣’。駐村工作不能像葫蘆掉井里,看似下得深,實際還浮著。現在,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正在開展,什么是群眾路線、怎么搞群眾路線?為基層提供扎扎實實的服務,解決一些力所能及的問題,就是踐行群眾路線。”
編后
為了群眾的期盼
若翔
在平均海拔5200米的革吉縣亞熱鄉夏瑪村,全年平均氣溫只有0℃,冬季零下二三十度是常有的事;一年四季多大風,干旱少雨,綠色生命在那里生存極為艱難。惡劣的不僅僅是自然環境,當地基礎設施薄弱,經濟發展緩慢,貧困人口較多。但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煙草公司駐村干部們撲下身子,真心實意幫助村民,盡全力改善這里的生產、生活條件。
近年來,煙草行業各單位認真落實國家局黨組關于支持老少邊窮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要求,積極履行社會責任,探索支持老少邊窮地區發展的手段和途徑。西藏區局(公司)把惠民生、解民憂放在突出位置,組織人員駐村開展工作,為扶貧濟困、改善民生積極作為。像扎西他們這樣的煙草人,在全行業還有很多。
一位駐村干部在回答“是什么支撐著他們撇家舍業努力工作”這一問題時說的話道出了煙草人的心聲,他說:“起初我也說不上為什么。可當我走進村民家中,看到他們期盼得到幫助的眼神時,我知道了,他們的期盼就是我們的工作動力。”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