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過不惑之年,身邊發生的變遷太多,太多,感受最大的莫過于電話。
1983年9月,我剛走出校門,到勝利油田參加會戰,石油工人“天當被,地當床,頭戴鋁盔走天涯”的英雄主義和大無畏的氣概感動著我,激勵著我。同時,那艱苦的環境,寂寞的生活也使我身心疲憊。特別是對遠方親人的思念更加讓我倍受煎熬,與家人、同學、朋友聯絡的唯一辦法就是寫信,而信件往返一般情況下也需要20天左右,有時還會更長一些。那時才體會到“家書抵萬金”的偉大與正確。
令我難忘的是1985年農歷臘月25日,呼嘯的北風夾雜著漫天大雪席卷黃河三角洲。我在工地已連續工作10多個小時,凌晨1點多回到宿舍,已是精疲力盡,饑寒交迫,一種難抑的失落感凄然而生。但一想起明天就要回家過年啦,心里又暖融融的,一茶碗白酒下肚后,機器的轟鳴聲陪伴我進入了夢鄉。不知什么時間我突然被隊長叫醒我說:“情況有變,春節請假一律不準,要堅持上班。”我一下頭大如缸,原計劃春節回去訂婚,如今如何向家人解釋,如何向女朋友解釋,當時,差點暈過去。我急忙穿上衣服趕到5公里以外的基地,準備打電話向家里說明情況。走進郵局說明來意,電信服務員聽說向陜西洛川打電話,一張十分清秀的臉龐當即表現出很驚詫的神情。隨即她要求我交30元押金(30元時當時一個月的工資的三分之一),開始轉動搖把子電話,“喂,請接陜西洛川。”為了對方聽明白還重復是“耳夾”“陜”的“陜”。這時我坐在郵局的木凳子上進入了漫長的等待,饑腸碌碌,卻又不敢去吃飯,上廁所也得跑步前進。臨近中午12點,工作人員告訴我:“打不通,我們要下班了,下午再來。”逐客令已下,我萬般無奈,最后只好花了10元錢向家里發了份電報了事。
1990年3月,我從山東調回洛川,在石頭煙站工作。鄉政府所在地沒有郵電所,幾經周轉電話才能打到縣公司。煙葉收購時要向縣公司報告收購進度,還要籌措收購資金。為了便于工作,縣公司給各煙站配備了一部對講機。過去只是在電影上見過,這回看到“真家伙”,插在腰帶上也挺神氣。匯報工作,報報表不用再坐往返6個多小時的汽車,覺得很方便,很實用,感覺也挺好的。
1995年,我們洛川的經濟社會也進了一大步,那年9月,我又是填表申請又是找路子,花了3600元錢在家里安裝了一部固定電話。當天便向在杭州學習的妻子報告這一“特大喜訊。”然后找來報紙,照著廣告下邊的電話挨著打,聽到對方來自五湖四海的聲音,心情是那樣的舒坦,豈不知那月的電話費花掉了我260多元,這件事后來成為同事、朋友茶余飯后的笑談。
2000年,手機逐漸裝備普通民眾,我一狠心買了一部,后來又給妻子買了一部,再后來也給上中學的兒子也買了一部。與父母居住較遠,平時難得回家,打固定電話,有時老人外出無法接聽固定電話,多有不便,為了方便也免得老人牽掛,也給老爹、老娘各裝備一部。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問候問候老人,省了好多事。現在我和身邊許多人一樣,走在路上打手機,上廁所也打,時時都在打手機,久而久之,竟然記不起打固定電話。但固定電話仍然堅守崗位,嚴陣以待,每月的通話費不足10.0元 。
現在用手機可以上網,可以看電視,它的用途還會有些啥,我真的想象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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