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桃花兒開。耳邊又傳來母親溫潤的呼喚:“別在屋里寫了,快出來啊,你的桃花開的可茂盛了,來看看歇歇眼啊!”
院子里的桃樹是我剛考上初中的那年夏天隨手種下的,原以為小小的一顆桃核,不會有奇跡出現。可是,每當我周末回家一次,這株小小的生命便會長高一寸,葉綠數片。不用說,自然是勤勞的母親在日日為它澆水施肥修枝了。無奈,在大山般的作業面前,這株幼小的桃樹沒有幾時便在我的眼中變得可有可無、沒有驚喜可言了。
母親便承擔起了照顧這株小桃苗的任務,一直等到大片的粉紅布滿枝頭和我家的小院。
每年的這時,母親便會踩著家里最高的板凳,小心翼翼地采摘下開得最茂盛的一些桃花,曬干了,讓我帶到學校去給同學們泡水喝。那時,桃花的香味兒便會在寢室里徐徐飄散開來,吸引得鄰舍的女孩也來討要上幾瓣解解饞。偶爾,幾個愛美的女生也會用桃花敷在臉上美美容。
但話說回來,對于我們這一幫天天拱在題海中的學生而言,吃桃子畢竟還是比喝桃花茶過癮得多。
六、七月份,桃子成熟的季節。每逢周末到家,母親便會興奮地圍著桃樹轉上幾圈,找上幾個最大最紅的,洗干凈了輕手輕腳放在我的房間。這時,我便會樂不可支、手忙腳亂地停下手中的作業,吞下幾個甜桃的汁水,心滿意足地拿過母親遞上的毛巾擦把手和嘴,盡情回味著,享受著。而這時,母親眼角的皺紋便會舒展得如同恬靜的海波,細細的,柔柔的。
春天的桃花年年相約而來,夏日的碩果也爭先恐后地滿掛枝頭,左舍右鄰也紛紛慕桃而來,寧靜的小院里因為這株桃樹熱鬧了許多。
而我,隨著高考的臨近,周末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了,甚至一個月都不能回家一次。母親仍會在春天的滿樹芬芳中為我曬上些許桃花托人捎到我就讀的地方,夏季挑選整個桃樹上最大個的桃子用我最愛的粉布兜裝好放在廚房的小柜子里,怕小侄兒偷吃又上了鎖,翻著日歷等待一個又一個的周末,而我卻沒能在日歷掀起的時候準時回家。桃兒長毛了,發霉了,母親的眼角變得更渾濁了……
離家數載,那滿目的粉紅絢爛依舊在眼前,想起那酸甜的桃汁兒仍會讓我有幾分沖動。可,無論桃花如何笑迎春風,舊時人顏卻已離我遠去了。
而今,又到初春,又是一年的桃花兒開了………
?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