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末上午,壓力讓人異常煩悶,快步走過一條條大街小巷,想要用街市的喧囂來沖淡煩惱,尋找以往的平靜,突然在一家蛋糕店外,聽到一段熟悉的旋律,有一種注定的感覺,于是走了進去,這家簡單裝潢的店內有新烘焙出的糕點,散發出陣陣香氣,音箱里是許巍的《禮物》,感覺相當好。
與這個老男人結緣起于高中時期,艱苦的復讀學校,能吃出橡皮筋的爛食堂,那個暗淡無光的18歲生日,幾個同學在寢室,一瓶勁酒半飯盒花生米,一盒被磨得沒有色彩的卡帶被塞進拔掉耳塞的隨身聽里,一首《時光》在寢室里反復,低落的情緒頓時高漲起來,這些一起的友人早已失去聯系,唯有這盒卡帶被我留了下來,放在書柜的一個角落里。
聽之后過了許多年,電腦中大量歌曲來來去去,他的幾本專輯始終留在硬盤里面,因為時不時又聽一會,每當他的聲音響起,那些一去不返的時光如電影鏡頭一般閃動,我可以沒有Don的“時光轉輪”,但我依然可以回憶起多年前的點滴,非常清晰。那些當時看上去和艱苦甚至很痛苦的時光,在現在反倒成了一段有意思的故事,比如說第一次失戀的痛不欲生,比如說躺在醫院等著被醫生折磨的那幾個月,比如說準備迎接大考的前幾個星期,當時的表現,在現在看來都有點古怪甚至滑稽,有誰帶著耳機,頭朝上45度,聽著許巍的歌淚流滿面,或是窩在病床上,聽著許巍的歌數著還剩幾瓶吊水,或是打個赤膊聽許巍的歌來打雞血?年少的糊涂時光,悲壯時光,純情時光,盡在這沙啞的老男人歌聲里給揮霍掉了。
去年的《此時此刻》出來以后,長時間沒去嘗試,閑情雅致在長大后似乎成了浮云,也總覺得青春太坑爹,許巍都老成這樣了,還在思考青春,這么深奧的命題,我還是不碰了。但終于沒抵制住誘惑,一點播放鍵,耳朵里滿是李延亮的電吉他的“哇哇哇”音,差點跌倒桌子底下,半天沒爬起來,換個風格也好,哎,喧鬧也好,華麗也罷,也許這就是現在的許巍吧,抱這這個無比積極端正的心態,聽下來,結果越聽越好聽,一遍又一遍,心中居然泛起了溫暖,冰冷的許巍暖了,看來許巍真的老了。
前段時間,女友過生日,到KTV聚會,有聲樂專業的,唱得真好,我自慚形穢,知趣地在一邊畫圈圈、吃爆米花,最后還是被女友威逼獻唱一首,我沒辦法,丑就丑了,牙一咬、腳一跺、一狠心,點了許巍的《禮物》,拿起麥唱了起來,慢慢地看到曾經那個傻乎乎的我,有種特別珍惜特別尊重生命的感覺,結果把眼睛都唱紅了,唱完,我轉過頭來望著女友的眼睛說,“唱的不好,笑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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