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訓練三個月即將結束,考核的重頭戲是實彈射擊,這也是所有新戰友最為期盼的一天,入伍前,只是在電視和電影里看到真槍實彈,今天我們自己就要親身體會打槍的感覺。連長對我們講道,誰要是能打出45環以上的成績,就給誰記連嘉獎一次。
訓練的后期,就是為實彈射擊做準備。射擊預習是件非常苦的差事,每天按照作息時間來到訓練場。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我們使用的武器多以56式半自動步槍為主,也是我們實彈射擊的用槍。排長一聲令下,臥倒開始練習,這一趴就是一上午,下午接著趴,中間休息十分鐘,這樣的動作要重復一周的時間,著實很難熬。在零下二十多度的氣溫下,冰冷的地面,時不時地還有凜冽的寒風從褲腿吹進,一天下來,整個前身是冰涼的,回到房子里十指尖鉆心的痛,痛的難忍時,將指頭放到嘴里咬住,有時候真想哭出來,想到連嘉獎,又憋足了勁。
打完了五發子彈,持槍起身立正等待報靶,看著靶壕里伸出的報靶桿,一個十環、兩個十環、三個環、四個十環、五個十環,我真不敢相信,此時的連長也不相信,令通訊員把胸環靶扛過來,他要親眼看一看,當他看到靶心擁擠著五個彈孔,他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小子,行啊!”我低聲問道:“你說的連嘉獎要兌現的。”“軍中無戲言。”連長瞪著眼喊道。
從軍第二年的冬天,正在為新兵報靶,通訊員來到塹壕里對我說道:“團里來人考神槍手,連長讓你去參加考核。”我回道:“這里的活誰來干?”通訊員:“考完了你再回來,不耽誤事。”
幾名作訓參謀給我們宣布考核標準:每人六發子彈,射擊距離分別是,二百米臥姿半身靶用彈兩發,不計環數,只記中彈情況,中彈一發便為合格,射擊完畢后,躍進到達一百五十米處,以跪姿射擊活動的頭靶,考核標準同前,繼續躍進到達一百米,以立姿射擊胸環靶,考核標準同前。
完成整個考核,回到射擊場繼續為新兵報靶,等整個實彈射擊結束,連長對我們講道:“為了犒勞你們,每人十發子彈,以速射方式,修正偏差不得超過三秒鐘,考考你們的本事,給新兵們看看。”不是正式考核,也就沒當回事,過過槍癮是求之不得的,棉帽子的帽簾也沒收起,戴著棉手套,十發子彈,想都沒想,噼里啪啦地就打完了。雖然不是正式考核,也得看看環數,面對九十環的成績,連自己都搞不明白,是怎樣打出來的。
年底,連長帶著我們到團里參加慶功會,我接過首長頒發的“神槍手”證書,戰友們為我戴上了大紅花,宣傳干事為我拍照,心里是那個喜啊!
回來的路上,我向連長講道:“這一切,總是感覺像是做夢。”連長:“功夫就跟攢錢一樣,是一點一點地攢出來的,因此說,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就是這個道理。”
功夫是攢出來的。零下二十多度的氣溫,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凜冽寒風,十指尖鉆心的痛,積攢了這些,打出了好成績,或許,這就是對積攢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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