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在線專稿 冷風(fēng)觸摸著季節(jié)的清顏,連綿起伏的群山,不知什么時候褪去了她的綠裝。放眼望去,落葉樹,枝是枝,干是干,只有松樹愈發(fā)蒼勁,形成一副別樣的畫。
夜色悄然而至的時候,整個山城一下子靜了下來。我靜靜地坐在家中,沒有開電視,也沒有開電腦,有的只是一盞燈,一個火爐。忽然,我聽到了一種瑟瑟的聲音從陽臺的花架上傳來,這種久違的聲音足以將你的心掏空,讓你一下子變得清澈起來,曾經(jīng)的不快,往日的傷痛,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閉上眼,靜靜地聽著,不用看,我就知道是落葉的聲音。只有在這樣的山城里,你才會聽到落葉的聲音。
已是深秋,不少樹光禿禿的,落了滿地的葉子。有風(fēng)時,漫步于山間小路,葉子便飄落于你的胸口或發(fā)髻。隨手拈來審視,暗紅色的是被風(fēng)霜染過,深黃色的是被歲月掠過。抬眼望去,落葉紛紛揚揚,不帶一絲留戀,瀟灑又決然。
很多人只喜歡青翠的樹枝,嫩綠的葉子,不會去欣賞飄落的葉子。一些多愁善感的人常把落葉與凄涼、蕭條這樣的詞語聯(lián)系在一起,常把落葉與自己孤寂、傷感的心境聯(lián)系在一起。
我不這樣,我認(rèn)為,如果你愛整棵樹,愛整個人生,就會發(fā)現(xiàn),落葉也是一道美麗的風(fēng)景。如果沒有它悄然離去,就不會有新芽抽出。如果沒有它深入嚴(yán)寒,經(jīng)歷風(fēng)雨,就不會有這份淡定,就不會在風(fēng)中飛翔。其實,葉子一生都在塑造最后飛翔的姿勢。
在夕陽的光照里,黃的、褐的、黑的、紅的、綠的落葉鋪滿小路,輕輕踏在松軟的葉子上,沙沙作響。讓紅色的圍巾隨風(fēng)起舞,思緒飛越山坳,飄向天穹,誰說這份寧靜不悠遠?不綿長?誰說這不是一幅美麗的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種起初發(fā)出的瑟瑟的聲音消失了,這個時候,我知道是落葉已經(jīng)鋪滿了整個山城,山上,屋頂上,已經(jīng)穿上了厚厚的迷彩服。此時此刻,除了心臟跳動的聲音,一切都仿佛停止了運動,躁動不安的心也隨之平和下來。
良久,我仿佛聽到了遠古聲音的回響。我知道是落葉越來越疾,越來越猛,是她們在風(fēng)中嬉戲,打鬧。心也隨之一下子快樂起來,藏匿已久的情愫,沿著冰封的世界,一點一點綻放,曾經(jīng)無數(shù)的抱怨,失望,慢慢從陰霾中走出,我看到了陽光,看到了希望,原來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我靠在沙發(fā)上進入夢鄉(xiāng),夢中,我走進一個熟悉的工廠,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兩排高大挺拔的梧桐樹,樹葉已開始變黃,在微風(fēng)的吹拂下,一片片黃葉飄飄悠悠地從樹上落下來,好似一只只美麗的蝴蝶翩翩起舞。整個廠區(qū)的梧桐穿上了秋裝,把整個廠裝扮得分外妖嬈,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沿著筆直的道路走到廠區(qū)中央,是一片空曠地,一棵棵梧桐樹也染滿了花色,樹下已一地厚厚的落葉。在廠區(qū),隨時都可見到前來賞景、拍照的游客,他們或用相機、或用手機,一會兒這,一會兒那,都想把最美秋色記錄下來;他們或是自拍,或是互相拍,把自己融入整個美景中;兒童或是在其間打鬧嬉戲,或是在幽靜的小道上漫步。也許就是美景的魅力,讓他們流連忘返。
登到高處,放眼望去,滿目秋色,整個山洼被梧桐樹染上了一層五彩斑斕的色彩,此時你可以盡情享受那種自然的美。一座座廢棄的廠房鑲嵌在染黃的梧桐樹間,講述著時光的故事。你可以帶上家人,邀約幾個好友,到這里賞美景,感受歷史的足跡。
是夜,我靜臥聽落葉,拈一指思憶,輕敲一曲又一曲的悠揚,一個懷揣落葉聲的人,等待著春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