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在線專稿 喜歡站在走廊上迎著微微的晨風仰望碧藍的天空、眺望遠處的群山、俯瞰寧靜的小鎮,和煦的陽光驅散了初春的寒冷。走進辦公室,泡一杯清茶,打開電腦,登錄省公司、楚雄州公司網站,瀏覽煙草新聞和動態,這是我參加工作以來的必備早課。
新一年的煙葉生產準備工作剛剛拉開序幕,煙葉站又即將投入新一輪奮戰。核對全鎮各村委會計劃種植面積、落實收購計劃和檢查各種煙片區煙農營養土堆捂情況是我們接到的第一項任務,這也是我參加工作半年多來第一次下村,很期待它會帶給我怎么樣驚喜。
吃過午飯,同事李大哥說要下村去,我難以按捺內心的激動,快速帶上筆記本和筆下樓,與李大哥和煙農合作社的魯大哥一起開車出發了。一開始道路很寬敞平坦,全都是水泥路,走了二十多分鐘后,車子轉行到岔路上,水泥路變成了泥土路,路上坑坑洼洼,有些顛簸,車一過就塵土飛揚。我們的車子緩緩行駛了十分鐘后,路況更加惡劣,依然是坑洼不平的泥土路,而且彎急坡陡,路也窄得剛好能通過一輛車,路兩邊的刺叢從車身擦過,發出呲呲的聲音,心情從一開始的激動難捺變成緊張和害怕。隨著車子在山路上龜速爬行,不停地上坡下坎,繞過一座又一座山,真有一種“正入萬山圈子里,一山放過一山攔”的感覺。
放眼望去,山溝里、山坡上都是田地,沒有房屋,很難想象煙農是如何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種煙,在這深山里又會有什么樣的村莊。車子經過三十多分鐘的左右搖晃,我坐在車里象騰云駕霧,頭有些發暈,突然看到遠處有幾座房子,心里才感到有點踏實下來,有一種即將解脫的感覺。我問李大哥那里是不是有人家了,李大哥說那就是西菊拉村委會。在路邊停好車,我們順著山箐到地里查看種煙營養土堆捂情況,營養土在塑料薄膜包裹中已開始發酵。爬至山頂,回頭鳥瞰,那一堆又一堆的營養土在遠處的山坡上、田野里星羅棋布,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像汪洋中的點點白帆,我為眼前的美景所陶醉,更為煙農伯伯們辛苦勞作、戰天斗地的精神所鼓舞,心里有一種要走近他們、了解他們、為他們做好服務的沖動和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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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村后,村支書站在大門口很熱情地招呼我們去村委會坐。在村委會不遠處,我無意中看到路旁有一道銹跡斑斑的大鐵門,順著門縫望進去,看到里面有兩座磚瓦房,院子中央有一面五星紅旗。我想應該是個學校吧,但又奇怪下午3點多鐘了,既聽不到操場上學生嬉戲打鬧的聲音,也聽不到教室里朗朗的讀書聲。我問李大哥:“這學校是不是放假了?”李大哥有些遲疑:“現在放假還早吧。”村支書說到:“這是村里的小學,沒有放假,在上課呢,這里只有五六個學生。”我很不解,連忙追問道:“那老師呢?”村支書有些無奈:“只有一個老師,是隔壁村的,在我們村當代課老師有兩三年了。之前這是一個中心小學,并校后大多數學生都到鎮上的完小讀書去了,但是還剩下幾個年齡小的,還不能照顧自己,就只能留在這里,等大一些又出去”。我有些震驚甚至是難以置信,就上到村委會辦公樓二樓,站在陽臺仔細觀察,整個院壩靜悄悄的,左邊的教學樓門窗緊閉,窗簾也都拉上了,墻壁上貼著幾張名人警句的海報也已經褪色;正對面的教學樓上,二樓只有一間房間開著門,可以看到門頭上寫著“教師辦公室”的字樣,一樓最右邊的教室也開著門,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教室的末端露出幾個腦袋,一個戴眼鏡的瘦高男子站在里面,他應該就是老師了吧。老師對面站了一個穿紅衣服的男學生,身高只齊老師的腰部,有一些棉絮從衣服里露了出來,看上去很突兀。他手里拿著作業本,隱約可以看到老師嘴巴在動,過了一會兒他沖老師鞠了個躬就回到座位上。這時,一個小臉紅撲撲、三四歲的小男孩,從教室后門走教室后門走了出來,看他身上那件極不合身的綠棉襖,長及膝蓋、拖著袖子,走起路來有些滑稽,我猜這綠棉襖應該是用大人的舊衣服改制的吧。小男孩走到教室前面的花壇邊,蹲下去在地上玩什么東西,四四方方的花壇里稀稀落落種了一些青菜,但綠油油的葉子依然透露出盎然生機,花壇中央有一棵比教學樓高的松樹,正向著陽光茁壯成長,顯得有些孤單。花壇前面,旗桿上的五星紅旗迎風飄揚。抬頭仰望,這里的天空格外的藍,這里的云格外的白,眼角有一絲溫熱滑出,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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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十多年前一次跟父親到家鄉的一個山村扶貧的經歷,看到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小大人,帶著二十幾個五六歲到十二三歲不等的孩子玩一個籃球,泥巴地就是他們的球場,木制的籃球架和籃筐也已經歪斜,而那個球外層的皮已經不再光滑,有一部分還翹起來了。旁邊老槐樹下一位熱心的村民向我們介紹,學生們正在上體育課,這就是他們的操場,那個領頭的是學校唯一的老師,而那個籃球也是學校唯一的體育用品。聽完后我很震驚,纏著爸爸非要到學校里轉一圈,經過溝通,老師同意帶我們進學校參觀。學校僅有老式的兩層木制房,也許是歲月已久,樓梯和走廊上的欄桿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漆色,只剩飽經風霜的木頭裸露在外面,腳步稍微重一點,整個樓就會發出吱呀聲。老師先帶我們參觀了二樓的教室,教室里的黑板有很多裂痕,講臺是一個比教室地面調出二三十公分的土平臺,整個教室沒有一張完整的課桌,幾乎全部都是用木板簡單釘起來的,教室里也沒有燈。一樓左邊是學生宿舍,所謂的學生宿舍,僅僅就是在泥土地面上的一個通鋪,長長的一排草席上放著十多床被子,被子很薄,就像夏天家里蓋的毯子,宿舍窗戶上的玻璃很多都已經沒有了,我無法想象這些學生是如何抵御冬日的嚴寒,又是如何躲避夏日的蚊蟲。參觀完后,走出學校,我們向老師表示感謝之后,老師又回到了學生們的體育課堂上,看著老師黝黑臉上的幾條皺紋和孩子們天真活潑的笑容,我被深深地震撼了,直至今日,他們的模樣再一次清晰地浮現在我腦海。
離開的時候,我深沉而愧疚地與村支書告別,并小心翼翼地詢問,下次來我能不能給他們帶一些文具?村支書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額頭上的皺紋逐漸舒展開,“可以、可以”。看到這個年過半百、身材瘦小的男人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心里也踏實多了。
回程的路上,車子依然顛簸,我卻沒有來時的感覺,心里一直在想,在城里,五六歲的孩子上幼兒園、學前班,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里,學英語、玩電腦、上興趣班;而在這大山深處,還有多少跟他們同齡的孩子依然在挨饑受困,在這樣的環境下,帶著對未知前途的茫然,那一雙雙對知識渴求的目光,會不會灼傷我們的心?我不知道在今后的下村途中,還會不會遇到這樣的情形?
深隧的天空依然那么明亮,陽光灑在萬山從中。回望逐漸遠去的山巒,我的眼睛又一次模糊了,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那些孩子們的畫面,我心底仿佛聽到一種聲音,那是來自遠山的呼喚……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