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絲這一網絡詞,來源有兩種說法,一說來自李毅吧,一說來自loser(失敗者)音譯。吊絲的初級定義為與“高帥富”相反的“窮矮丑挫”的年輕男性。
吊絲一般出身卑微,沒有背景,沒有財富,沒有容貌,沒有遠大理想,沒有光明未來。吊絲內涵經不斷豐富,已泛化為不論男女、種族、膚色、職業、年齡的自我感覺弱勢、備感壓迫的社會中下層?!?/p>
吊絲的中堅組成是農民工、小手工業者、產業工人、不滿現狀的企業職員、流氓無產者。他們通常是思想的巨人,行動的矮子。他們就是拒絕打雞血,對成功學不夠亢奮的普通人。
吊絲用自我嘲弄、放縱玩樂、挑戰主流、反抗權威來發泄內心的郁悶和焦慮,掩蓋自己的卑微和無能,淡化生活的沉重和生命的迷茫,從而讓自己活得輕松快樂些。
吊絲通過自我作踐和隨意咒罵來反抗主流話語和價值體系,開啟了發泄渠道,排遣出因社會不公和自身原因帶來的不良情緒。吊絲這一稱謂迎合了眾多失落者的心理,成了庶民草根語言和思想的狂歡。因而吊絲的隊伍不斷壯大,吊絲這一稱謂也由尖刻、惡毒的嘲諷變成了集體自我認同。
吊絲與憤青(老、中)、宅男、毒男、腐女等社會群體有其相似處,是在生活、工作、愛情和家庭中不如意的這么一大群體。他們是社會上相對弱勢,心理比較灰暗的一族。他們自尊心和自卑心很強,是焦灼彷徨苦悶的矛盾體。在現實中,多靠網絡和幻想來獲取片刻的人生樂趣。
吊絲在現實的壓迫下,沒有能力去改變命運,只能隨波逐流,做旁觀者或幫閑者。他們信仰迷失,價值觀錯亂,眼中的一切失去了原本的生機活力和精彩美麗。
吊絲心態不僅是簡單的青春情緒,更是集體焦慮和迷失,是對貧富差距、公平道義、人生價值和意義的迷惑和追問。在經濟迅速發展,社會分層加劇,不適應的群體難免產生失落感,心理落差加大,心理容易失衡,淪落成吊絲,
吊絲不僅是網絡和現實亞文化的問題,也是社會需求和社會矛盾不斷堆積發酵的產物,折射出社會矛盾和癥結,影響著社會的安定和思想文化的構建。
物質的貧窮壓縮了吊絲的視野和雄心壯志,損害了他們的安全感和尊嚴,扭曲了他們的精神世界。據說近九成的蟻族是“窮二代”吊絲,他們缺乏社會資源和家庭背景。他們沒有退路,也沒有前途,他們處在困苦的重圍中難以自拔。他們成為都市和鄉村的草根,他們自稱或被稱為吊絲,他們用阿Q的精神勝利法來麻痹安慰自己。他們自暴自棄,自甘墮落。
吊絲,只是新近流行的一個詞語。其實,古今中外,有人的地方就有三六九等,就有精英和吊絲。不論是現實中還是文藝作品中,更多數的是吊絲的身影。
吊絲一般都出生在農村和城市底層家庭,學歷從初中到大學不等。就是有大學學歷,在找工作拼爹的時代,舉債畢業多意味著失業,有點像祥林嫂捐了門檻也無法進入主流社會一樣。他們沒有把失望變成絕望,已是莫大的忍耐和素質。
因經濟基礎較差,吊絲們的愛情一般是空白或單調寒酸的。他們看不上“土肥圓”,又不入“白富美”法眼。他們把內心的失落轉化成對世界的憤怒和咒罵,在網絡和現實中發泄著不滿,發動著攻擊。
吊絲在情場的失意,沒有給他們帶來職場的得意。他們因缺少社會資源和自身能力不足,在職場的競爭中往往成為失敗者(loser)。他們缺乏機會改變命運,只是一味強調和批判現實的不公,而沒有意識到自身的缺陷。
一般在物質和精神交相壓迫下,吊絲身心健康欠佳,亞健康或抑郁者眾多。他們不注意形象和保養,對未來沒有規劃和希望,沒有勇氣和能力去實現理想。
吊絲們毛病很多。缺乏行動力,敢想不敢做;虛榮而清高,羞澀而自作多情;自卑自賤而又自命不凡,痛恨腐敗而又向往權貴;渴望成功和幸福,卻沒有毅力和能力去攻堅克難,奪取成功。吊絲因對異性和名利的過度渴求而不得,變態出輕薄異性,“糞土”名利的舉動。更多的時候,是沉默加冷漠,只能在沉默中爆發或消亡,或在冷漠中失去行動的熱情。
有的吊絲有不屈不撓的個性和堅強毅力,能夠忍辱負重,不乏勇氣和獨立精神。雖無能卻不失善良本真,崇尚真善美,富有正義感,有比較獨立完整的人格??上C會不一定眷顧,最終更多的是無奈地屈服于殘酷的現實。
吊絲的強大表現在幻想和非主流語言上,有點像阿Q,被人欺負了,說世道太壞,兒子打老子,以此來平衡心理,消解苦悶。他們的懦弱表現在意志不堅定,判斷力不強,思想單純,極易被蠱惑和蒙蔽。他們極度的尊嚴感像孔乙己的長衫,又舊又破,成了可笑可憐的標志。
吊絲的表述能力和公關能力一般很差,思維惰性讓他們不愿正視自己并改正自己的缺點。他們常逃避困難和問題,用非主流的言行把自己與他人隔開,躲進自己的小天地,或懷想過去或自悲自憫或怨天尤人或咒天罵地。
吊絲出身卑微,生活平庸,希望渺茫,感情空虛,幾乎一無是處,一無所有,卻自命清高,看不起身邊的一切,以此來顯示自身虛無縹緲的存在“價值”。他們妄自尊大,自輕自賤、恃強凌弱、麻木健忘,自我安慰、自我麻醉成了他們安身立命的法寶。吊絲就是這么可憐又可氣的一族。他們是時代的產物,是精英的陪襯。
吊絲有它的相對性。在不同場合,吊絲和精英的身份可以瞬間變換。有的吊絲在職場是標準的吊絲,到了家里,成了家庭經濟支柱,立馬吊起來,拽得很。有的吊絲在部下面前一副很吊的精英模樣,到了更高層領導面前,立馬會變成吊絲,低聲下氣,威嚴變成了奴顏。
現實就這么愛捉弄人,不論是時位之移人也好,還是我自很吊向天笑也罷。吊絲不論是自視為不名一文的草芥,還是被看作心比天高的輕狂不羈之徒,做個快樂踏實又有點上進心的正宗吊絲,比起那些在吊絲和精英之間變來變去可能要簡單些。
據說,第歐根尼最出名的故事是跟亞歷山大大帝對話。這位亞歷山是史上最有權力的帝王之一,堪稱“高帥富”中極品,有天屈尊降貴,來第歐根尼居住的木桶旁找他,說可以滿足他提出的任何要求。結果第歐根尼頭也不抬,說:“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請你趕緊走開,別擋住我的太陽”。這就是吊絲的一種態度和境界。“吊絲”成為解構現實和權威,構建自我的工具。
近日,韓寒也自稱是上海郊區的吊絲,他的長博文《寫給每一個自己》,該文失去了當時的強悍和囂張,只有低調和委婉,被方舟子評判為有中文系女文青水準的標準“代筆”之作??磥碜龉鸵庖婎I袖難,做一個名吊絲也不容易。
我們每個人都一定經歷吊絲階段,最起碼在人生的老少這兩個年齡期都難免很吊絲。我們或曾經或當下或將來可能就是一個吊絲。蕓蕓眾生中精英又有多少呢,更多的是默默無聞的吊絲在苦中作樂,比慘而活,在痛并快樂著中推動社會進步。也許有一天,吊絲脫離了吊籍,還要記住,曾經當過吊絲。沒有吊絲的“眾星捧月”,哪來那些很吊的精英。暗淡的吊絲和耀眼的精英終將老去,又會有一簇簇粉嫩的吊絲粉墨登場。
沒有人生來就很吊,精英本無種,只有生來都是吊絲的。吊絲修煉成精了,就成了精英分子,這需要可遇不可求的機緣和自身努力。吊絲需要更多公平的環境,給他們些許陽光,也許有一天,吊絲會神奇地成長為巨碩的精英,還世界一個奇跡,這種假設只能是絕大多數吊絲一廂情愿的意淫和幻想。
吊絲的春天在哪里?吊絲的陽光在哪里?吊絲的希望在哪里?吊絲的理想在哪里?吊絲的價值在哪里?吊絲的幸福和尊嚴在哪里?這些是吊絲的追問和迷惑,也是社會的心聲和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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