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全球禁煙的呼聲此起彼伏,頗有一浪高過一浪的陣勢。目前世衛組織194個成員國家中,已有182個締約方,覆蓋90%以上的世界人口。這部于2005正式生效的《煙草控制框架公約》成為聯合國有史以來得到最大支持和最快響應的國際公約之一。
而這只是人與煙草之爭的“最當代”表達,溯回過往,人類與煙草的恩怨早在1604年就已經開始。
源起與輝煌
哥倫布的航海之旅為歐洲與美洲帶來了第一次接觸,也將煙草帶回了西班牙。起初,這片葉子并不起眼,過嗆的粗俗口感讓它于王侯貴族間的競相種植也只為觀賞。盡管稀奇,卻也普通。
未得權貴另眼卻備受水手青睞,隨著時間推移,水手將吸煙這個習慣帶入社會底層,那些港口邊的酒館和妓院。同時,煙草被運到菲律賓移植,從印度到錫蘭,從中國到馬來西亞…到了1620年,煙草已成為全球性作物。
1618年,歐洲幾百年來宗教和國際政治的種種矛盾集中爆發,漫長的“三十年戰爭”持續鈍磨著所有人,士兵、商人、學生、難民、傭工……每個人都沉浸在無聊、疲憊、恐懼、緊繃的生活中,日復一日。這無疑為煙草的使用提供了天然溫床,也促使各地特色煙草制品在顛沛流離中于整個歐洲交互流通。
1666年,超過8萬人葬身倫敦瘟疫大流行,煙熏被認為是預防和治療疾病的有效手段,這期間滿城男女老少都在尋覓煙草這個“救命之藥”,用吞云吐霧抵御瘟疫。
就這樣,煙草以在戰爭中撫慰受傷之心和在瘟疫中拯救枯槁之軀的過程里穩步壯大。到20世紀上半葉,那片哥倫布在1492年首次看到印第安人吸食的葉子,已經橫掃所有國家地域、跨越所有社會階級,成為全世界都為之流連的“國際語言”。
壓制與反彈
在煙草征服世界的過程中,也并非一番風順。最開始很多政府和教會都反對煙草的吸食,英國國王詹姆斯一世在其撰寫的《抨擊煙草》一文中,將煙草稱為“地獄草”;在俄羅斯,吸煙者要遭受鞭打,嗅煙者要進行割鼻,屢教不改者處死或流放西伯利亞;土耳其的艾哈邁德一世則會把煙斗桿插進吸煙者的鼻子里,穆斯塔法一世更是會親自巡查,一經發現便逮捕并公開斬首處決。
在中國,明朝政府禁止民間種煙,到了清朝崇德四年,皇太極宣布“吸食、種植、販賣煙草者按盜竊罪論處。凡犯禁者,須帶枷在盛京8門示眾一天、鞭82、鐵釬貫耳,并罰銀9兩!知情不報者,同罪!”
納粹德國時期也強烈提倡禁煙,甚至可以說現代意義上的控煙便發軔于此。1930年,德國在役人員全面禁煙,1939年,德國毒品對策局成立,規定各大城市辦公室、學校、醫院等公共場所禁煙;18歲以下禁止公開吸煙;對煙草廣告和銷售設限;國防軍煙草配給數量大幅下降;稅收提高,規定在85%-90%之間。
(納粹德國禁煙運動宣傳畫)
各式禁令花樣迭出,卻都因各種原因而未能維持,控煙行動也如影隨形地來到了人類的二十一世紀。
如今
隨著時間不斷向前,煙草產品形態發生了巨大改變,電子煙的流行更是加速了控煙重心對青少年一側的偏重,全球多地相繼推出控煙新法案,旨在降低煙草產品特別是對年輕人的吸引力,保護兒童免受二手煙影響,以期實現任何年輕人都不會吸煙的“無煙一代”。
2022年12月,新西蘭通過“最嚴禁煙法”,禁止14歲及以下的青少年購買卷煙。據了解,這是世界上第一部禁止下一代吸煙的立法,將于2023年生效,按照法律規定,煙草不得出售給2009年1月1日或之后出生的任何人。
同時,新西蘭還將采取一系列其他措施,使吸煙變得不再實惠、也不再能輕易獲得,這包括大幅減少煙草制品中尼古丁的合法含量,并迫使它們只通過專門的煙草商店銷售,而不是街頭上的商店和超市。預計新西蘭可合法銷售卷煙的商店數量將減少到現有水平的十分之一,從現在的6000家減少到600家。
(新西蘭衛生部副部長艾莎·維羅爾)
在芬蘭,新禁煙法規定所有煙草產品包括電子煙和填充煙彈的包裝,都不得帶有品牌形象及標識,據新華社消息,新款統一包裝將在2023年5月前逐步推廣。同時,禁煙范圍也由所有室內公共場所、公共海灘擴大到了共管公寓的陽臺,若共管公寓的公司擁有產權,則可以要求在公寓內執行市政命令禁煙。不過,獨立住宅的業主可以在他們的住所內自由吸煙,企業所有者也可以保留吸煙室,但法律要求需配備昂貴的低壓排氣通風裝置,將受污染的空氣排到樓頂。
在我國,如今已有196部涉及控煙的地方法律法規,據中疾控專家楊焱介紹,受“全面無煙法規”保護的人口比例增至14%;全國各級無煙黨政機關建成率達82.4%,其中省級及以上無煙黨政機關建成率達96.1%;各省共計建立戒煙門診約600家。
同時,為保護青少年免受電子煙侵害,國家煙草專賣局發布《電子煙》國家標準禁售調味電子煙,明確規定電子煙產品不應對未成年人產生誘導性,不應使產品特征風味呈現除煙草外的其他風味。
在多種措施的共同發力下,據《2022年健康中國控煙行動與傳播圖景》顯示,中國的控煙行動已取得“四提高”和“一降低”的初步成效,即:無煙環境保護人口數量的快速提高;控煙立法覆蓋人群比例的顯著提高;戒煙服務便捷性的明顯提高;全社會關注控煙氛圍的明顯提高;人群吸煙率的降低。盡管如此,如今我國吸煙人數仍超3億,吸煙行為依舊作為一種實際的客觀需求普遍存在。
隨著近些年室內禁煙區域的不斷擴大,室外空間逐漸成為二手煙暴露的重點場所,尤其是邊走邊吸的“游煙”受到社會普遍關注。為解決這一問題,近日,上海浦東新區健促辦采取“疏堵結合”的方法,聚焦典型場所及室外游煙(二手煙)暴露重點場所,選取金茂大廈等4家單位開展上海市第一批示范性室外吸煙點建設工作。
室外吸煙點的設置遠離了人員聚集區域和必經的主要通道,在鼓勵煙民戒煙的同時,倡導煙民在室外吸煙時顧及他人的感受和健康,自覺遠離人群或跟隨引導標識至附近的室外吸煙點吸煙,通過推動室外吸煙點的規范化建設,進一步倡導和規范吸煙行為。
據了解,浦東新區健促辦將持續貫徹落實《健康浦東行動(2020-2030年)》控煙行動目標,積極推動室外吸煙點規范化建設,營造無煙環境,為“健康中國2030”中控煙戒煙目標的最終實現提供助力。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