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在線專稿 父親年過半百了,本可以在家頤養天年,如今卻還在辛苦工作,事無巨細,他都親力親為,連我這個年輕人都嘆服他旺盛的精力。只因父親堅持一句人生格言,他說,人生只有奮斗。
父親是個不擅表達只知埋頭做事的人。他的童年正是新中國物質極度匱乏的時代。作為家里的長子和唯一的兒子,父親不得不早早挑起生活的重擔。當時家里只有祖父母兩個人干活,所掙工分勉強維持一家六口人的溫飽,但也沒有結余為包括父親在內的四個嗷嗷待哺的孩子補充營養。父親和姑姑們一年到頭也聞不到一次肉味。為了給家里改善生活,父親沒到10歲就常跟著叔伯在村邊的紅水河里捕魚。紅水河深達幾十米,兩邊岸石嶙峋,大人們去尚且危險,更何況是一個不到10歲的孩子。所幸,辛苦的付出總是會有收獲,父親跟著叔伯們學了一手捕魚的好本領,常常在蹲守半宿之后收獲頗豐。就這樣,鮮美的魚湯改善了家里的生活,也讓父親早早學會了一個道理,要想過上好生活,就得不怕吃苦,努力奮斗。他關于人生的那一句感悟,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萌芽的。
讀書的時候,父親對我十分嚴厲,他把我當成男孩子養,常在我耳邊念叨的話,就是他的這一句人生格言。那時候父親已經憑借自己的努力闖出了一番小天地,他想要把自己親身驗證過的人生道理,傳授給自己的女兒。小學時興趣愛好廣泛,但對什么都只有三分鐘熱度,父親任我放縱了一段時間,終于還是看不下去,將我一時頭腦發熱買的畫板、毛筆、笛子口琴等一類興趣之物,統統打包扔出門外,每天逼著我老老實實寫作業、復習功課、預習功課,他希望我通過努力讀書走出這座被群山包圍的小縣城。但玩野了的心豈能輕易收回來,有時候趁父親不在便偷溜出去玩,因此挨了不少板子。叛逆的種子開始在心里萌芽,不諳世事的我只覺得父親冷酷無情,只知道讓我做一個終日與書為伍的呆子,從沒問過我是否愿意。而我卻不知,父親只是不想我走他的路,他曾是小山村里走出的第一個大學生,半工半讀千辛萬苦考取的大學,卻因無資歷背景名額讓人頂了去,年紀輕輕便受如此打擊,但他沒有放棄努力,靠自己的勤勞和智慧,白手起家,在商海闖出了屬于自己的小天地。從命運的玩笑里掙扎出來的父親,更加懂得努力才有收獲的道理。而年少的我,哪里知道他的這一番的苦心呢。
在半推半就之下,我好歹還是讀進了一些書,考了大學離了家,本科畢業后又讀了研究生。父親心里樂開了花,他最愛的小女兒,在他的棍棒教育之下,竟然一口氣讀到碩士去了,要放在祖家的那個小山村,也是至今為數不多的幾個中的一個。父親又念叨起他的至理名言:人生只有奮斗。他開始跟叔伯們傳授教育子女的經驗,說全靠他教給我這個道理,才送出了我們家的第一個研究生。長大后的我,開始明白父親的苦心,也理解了父親小小的虛榮,回想起高中考大學時因叛逆一心只想遠離父親報了山西的學校,后來他輾轉從老師那里截下未上交的志愿書,又幫我重新修改了志愿,那時候,父親心里想必一定很難過吧。歲月的流逝在父親的臉上劃出了溝溝坎坎的皺紋,也磨去了我的年少輕狂,在外對家的思念拉近了我們的距離,畢竟除了對功課的嚴厲之外,他也是個幽默風趣、開明豁達的父親。我們父女在我的大學時代最終達成了和解,不斷學習到的知識和經驗也在告訴我,父親的人生格言雖然質樸,但卻是真真的道理。從祖父母和父母親身上,我知道了人的一生有多不易。父親相信人生只有依靠努力奮斗才能有所收獲,處于逆境時,他仍舊相信只有努力才能帶來希望。父親是對的,這苦樂參半的一生,要解決多少問題,又要應對多少苦難,如果不努力,如果停止了努力,那真是半點希望也沒有了。
潛移默化地,父親的人生格言,也變成了我的人生格言。尤其在工作后,脫離了父親的保護,真正獨自面對社會關系里的各種問題時,愈發明白堅持努力的重要性。2014年,我與愛人剛剛建立的小家庭,經歷了一場大難,時至今日這場災難帶來的傷痛依舊讓我們心有余悸,不敢重提;2015年到了年末,也依舊處于低潮期,諸事不順。我無力責怪命運不公,只是更明白了生活的真諦,苦難與幸福一樣,也是人生不可缺少的部分。唯有在苦難中淬煉過,才懂得珍惜安穩恬淡的平凡幸福。因此,我也終于明白,無論境遇如何,我永遠都不能放棄,就算因為疲累偶爾迷路,我也不能放棄,不能放棄因好奇想要求知的心,因為這世上還有太多未知之事;不能放棄真善美,雖然有時候真心未必換來真心,但真心卻是這世上最美的東西;不能放棄夢想,雖然它不能轉變成物質,但是它可以支撐起我的精神世界;不能放棄自我,因為每個人來到這世上都身負獨一無二的使命,我得實現自己的價值哪怕只有一點點。看到我們經歷人生苦痛,父親很是心疼,但也很欣慰,說我終于得到了他的真傳。只是不覺間,當年拿著竹條追著我這個調皮孩子滿屋跑的年輕人,如今已雙鬢斑白,只有他對生活熱切的希望和愛,從未變過。
其實,父親的人生格言,就是我們常說的大道理。我們一早明白,卻非要經歷過,才能體會得真切。世間的許多道理,不都是如此嗎?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